图海那边刚刚开始了解河南的情况,紧接着就接到了喇布在汝州大败的消息,愣了好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河南府和开封府都是大府,我当初就怀疑他们都凑不出来的粮食,汝州怎么能凑的出来,现在看来真是不幸言中了。”
旁边的副将压低了声音:“当初王爷就该听大帅的,为了独占功劳把大帅弄到了这汝宁府来,听闻占领汝宁府的就是一帮山贼,也不知道王爷心里怎么想的。”
“噤声!你想死不成?敢议论王爷,你有几个脑袋。”他这话没有指责这名副将说的不对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只是有些话别人能说,自己连听都不能听。
副将摸了摸脑袋:“还有一件事要禀报给大帅,周培公听闻大帅到了河南,特地差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着掏出了一封信:“属下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图海接过了信,上面只有简单地一句话:“我手臂之伤已痊愈,大清之伤可痊愈否?”看完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图海猛然大怒,奋力一扯信纸便成了碎片。
“周昌这个奸贼必定投靠了前明,当初真没看错他!”但凡是说这种话的人大多数都是给自己打气,若是没砍错也就不必说出来,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周培公确实戳到了他的痛处,当初若是满清的兵马都按照周培公的意思,满汉一视同仁,何至于天下遍地狼烟?路过开封府的时候他都发现了,那些百姓看向他这些军伍的目光是默然和仇视。
“大帅,我早就说了那些汉人根本靠不住,要守江山还得靠咱们自己人。”
谁知道图海突然大怒,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肚子上:“给老子滚,再敢说这种话我剁了你的脑袋!”
那个将领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话了,只能讪讪地退了下去,图海在大营之中猛然喝道:“自今日起,满汉视为一家,若有再敢欺辱汉人者,军法从事!”
没过两日的时间,风尘仆仆的喇布就赶到了汝州:“大将军,请你借我三万兵马,我喇布记着你的大恩大德。”
图海赶紧拱手行礼:“王爷远道而来,先入营中歇息一下,再说借兵之事不迟。”
“怎么?你不肯借给我?”
“王爷,进营再说吧。”
“好,进营便进营,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说着大步迈着进了大营。他这个时候也有点乱了分寸,要不然这种伤人的话以前是不会对图海这种大将说的。
图海请喇布坐了主位这才缓缓开口:“王爷在汝州城下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些逆臣反贼有了二心,怨不得王爷。只是借兵之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汝宁府不过是些许草寇,原本是用不得十万大军的,但若能迅速平定了这里的叛乱,十万大军便可迅速赶往汝州,也好过一批一批过去再中了什么圈套。”
这话倒是给了喇布一个软钉子,里面的意思就是你明明知道这边的草寇只是疥藓之疾,还让我统领十万大军过来剿匪,我都没说什么,你要是借兵过去,再输了怎么办?难道让我图海陪你一起输得身家性命都没了。
喇布知道图海也算是个聪明人,估计早就知道了他的小算盘,也不敢再想什么独吞功劳的事情,现在和几日前的形势又是大有不同,几日前虽然他也输了一阵,但是手中还有不少兵将,朝廷不会拿他怎么样,现在几乎全军尽没,朝廷那边一旦得知了消息必定会追究他的责任,他现在自身难保如何还能威胁图海?
想到这里也只能低下头颅,若是平分功劳也不是不能接受,图海虽然也是八旗出身,但可不是姓爱新觉罗,所以也不会顶替他的位置,于是开口说着:“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着急与汝州的敌人决战?”
图海倒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前明的伪帝就在他们军中,若是咱们能够抓住前明的伪帝,前明那些人立刻就会分崩离析的,我也是读过史书的,汉人别的本事没有,内斗的本事可不小,到时候咱们两个可就是灭国之功!”
图海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喇布为什么前前后后做了这么多事,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初前明的皇帝就在西安城中,他身边甚至有人背叛了他我都没有抓到他,现在大军之中抓住他谈何容易?”说起这件事他就是一阵懊恼,当初自己志得意满,没听进去周培公的劝谏,不光周培公被自己赶走了不说,连明朝的殿下也插翅而走,最终登基做了皇帝。
“大将军,你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吧,既然当初没有抓住,这次正好是证明你的好机会,汝宁府一帮山贼草寇,根本成不了气候,我承认当初是有独吞功劳的想法,现在报应你也看到了,咱们现在摒弃前嫌直奔汝州,大将军和我都能一雪前耻。”
图海沉思了一会:“王爷说得确实有些道理,奴才这便点齐人马跟王爷走一趟。”
自从进了营图海可就不自称奴才了,他这是实打实要和喇布商量主意,自称奴才低人一等,这主意可是没办法商量的,只能任由喇布摆布,如今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自然也就变回了奴才,他可不想落得一个目无朝廷的罪名。
喇布一听他打赢了,立刻就精神振奋:“本王保证,这一次一定要一雪前耻,打败前明叛军,抓住前明的皇帝!”
王继勇刚刚带兵走到半路上就接到了消息,立刻撤兵回汝州,听闻老对手图海又赶了过来,他摩拳擦掌简直跃跃欲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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