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兴脸色一沉:“明皇,若是如此没有诚意,咱们也就不必谈了。”
“那你就少说些没用的东西,多说些有用的东西。”
“我们大清的条件是,你们退出河南,圣上龙恩浩荡,封你为明王,两家互不侵犯,此条件已经是我们能够开出的最高的条件,若是明皇不应,那咱们便战场上见吧。”
但凡是谈判和买东西其实是一个道理的,只要这个人一上来说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不能再便宜了,那绝对是给你挖了一个大坑,这种时候就得往脚后跟上砍。
“退出河南根本不可能,你难道没有听闻大明自入河南以来,百姓夹道相迎的景象?朕今日便卖玄烨一个面子,河南府和开封府割让给大明,再送上三百万白银,大明便撤兵回朝,绝不前进一步。”
“明皇若是这么谈可就太没诚意了。”
“朕只对大明的朋友有诚意。”
第一天的谈判当然是不欢而散,不过往往都是如此,安如兴也不气馁,就像是市场买东西一般,俗话说得好,挑毛病的才是真要买东西的,第一天不过是双方的互相试探而已,往往还要经过无数的拉锯,最后才能确定最终的目标。
王铁牛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问了句:“陛下,咱们真的要跟他们讲和?”
“呵呵,咱们现在正好需要时间休整,估计他们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当然要借坡下驴顺便狠狠割他们一刀,割到肉更好,割不到也得沾点油水,不过咱们这边的结果还得看吴三桂那边能不能挺得住,要是他挺不住,估摸着咱们等不到讲和的那一天,满清的大军就要到了。”
“嘿嘿,他们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来了,必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再说陈承安从汝州出来就随在了田川嘉子身后,田川嘉子他们要出海自然要先去海边,所以奔着南面而去,打算到了长江直接顺流往东。
“小姐,那个书生还跟在后面。”
“哼,让他跟着便是了,若是他能跟到东洋,我非得让祖父一刀把他斩了。”
那个人估计也是田川家的管家一类的人物,说起话来也没这么谨慎:“小姐我觉得咱们还是跟他好好谈谈吧,我看他对小姐也算得上一片痴情。”
“我讨厌这个地方,他们看不起我们东洋的女子,我才不要嫁给他。”
“小姐,你看他若是看不起你何苦跟出来这么远,我看还是坐下来谈一谈为好。”
“我说不谈就不谈。”
那边陈承安身边的锦衣卫也开始劝着:“陈先生,咱们再跟下去,就出了汝州到了吴三桂的势力范围了,咱们的安危可就不好保障了。”
陈承安想了想:“再跟一天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田川嘉子也遇到了麻烦,汝宁府大乱,这山贼可多了不少,他们一行人虽然没有带货物,但是个个衣着不俗,出手阔绰,山下的探子送来了消息之后,这些人立刻决定干这一票。
本来田川嘉子身边的管家负责打点这一切,但是正赶上田川嘉子心情不好,到了吃饭的地方随手甩出了一锭银子,这才引来了这桩麻烦。
看着那些强人围住了田川嘉子他们吃饭的地方,陈承安幽幽地叹了一声:“这莫非就是陛下所说的英雄救美?”
周围的人笑了一声,锦衣卫也算是看到了回去希望:“如此天赐良机,正适合先生出手。”
陈承安没说话,只是拿着他手中的大饼悄悄贴了上去,走着走着突然说了一句:“这大饼挺好吃,一看就是新麦子做的。”
旁边的锦衣卫差点扑倒在地:“先生现在关注的应该是那些人啊。”
本来在外行事的原则就是少惹麻烦,一般遇到这种事这位田川家的管家都是息事宁人,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可是站在大明的地盘上,况且这俩人一直不说话也不是个事,所以管家猛地抽出了刀子:“你们这些混账都行,敢欺负到爷爷头上来了,知道爷爷是谁么?”
那边的争执还没结束,锦衣卫突然叫了一声:“先生,不好,饼里有毒!”这些锦衣卫终究不是杨有财,再加上新麦子烙的大饼实在是太香了,竟然没人第一时间发现。
陈承安脸色一变:“有办法发信号么?”
身后的锦衣卫抽出了信号筒猛地冲着天上射去:“就是不知道这白日里会不会有人注意到。”
这个时候被围着的田川家的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没说几句话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幸亏那位管家行走江湖多年,临倒下之前说了句:“别杀人,我家老爷有的是银子!”
估摸着要不是这句话,这些人直接把他们身上的银票拿走了就挨个宰了。
“大哥,咱们这次发财了,外面的肥羊不算,里边的这些就有几千两银票。”
“大哥,不好了,咱们惹到大麻烦了,外面那些人身上都带着手弩呢,肯定是军伍中的人,咱们要是把他们宰了,怕是要坏事。”
做山贼有做山贼的生存之道,这是他们前辈给他们留下的经验,不与官家作对是第一条,碰到富贵人家直劫银子不害性命,当然也有些亡命之徒根本不管这些规矩,一般不是当时就被灭了,就是做大了之后就被朝廷的大军灭了。
只要他们不与军伍中人结下死仇,一般军伍中人也不会跟他们玩命,那他们存活的机会就会很大。
果然领头的人一听脸就黑了:“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掌柜的脸上,你们怎么打探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