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使者这次见到程孝廉的时候和前两次都不一样了,只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程孝廉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你们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用的不错啊?”
几个使者也不是第一次出来办事,自然要开口反驳:“我们不知道明皇你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们还派了使者去吴三桂那里?”
“没有的事,吴三桂的那个逆贼,受我大清皇恩厚重,竟然做出背叛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们大清与他不共戴天,怎么会和他和谈?”
“呵呵,那这几个人你们也一定不认识了?”
旁边的杨有财一挥手,一队人便被绑着到了门外,程孝廉伸手一指:“这位是正使,这位是副使,还用朕再给你介绍么?”
几个使者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脸色一变:“哼,他们私底下背着皇上去吴三桂那里和谈,罪该万死,请明皇将他们赐死。”
程孝廉笑了一声:“朕才不做别人的刀子,你们把人带走吧,和谈一事无从说起,朕的条件就算你们答应了,朕也不谈了!”
“明皇,你听我们解释,不要被小人谗言所误。”
程孝廉一挥手,这些人一起被王铁牛带着侍卫扔出的门外,杨有财咳嗽一声:“怕是吴三桂也没有安好心。”
“吴三桂怎么想的朕很清楚,他现在已经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呢,没准哪天两脚一蹬就去见先皇了,他心中十分明白,最难对付的是满清的骑兵,就算他能上马征战的时候都打不过,更别说如今都躺下了,若是与满清合作那就是与虎谋皮,他吃过一次亏,怎么还会吃第二次?”
说着程孝廉喝了一口茶水:“但是他又担心咱们被满清朝廷一哄骗真的与他作对,所以直接就把人绑着送了过来,也好让咱们看清楚满清的面目。若是没有咱们在河南牵制,他在江南可没这么安稳的日子。”
杨有财点点头:“臣明白了,咱们这就是顺水推舟,把满清的使者轰走了又安了吴三桂的心。”
“滚滚滚,这种没好处的事情朕会做么?吴三桂直接把人送到了咱们这里来,咱们只是把人轰出去了,你说满清朝廷会觉得谁好说话?”
“当然是咱们了。”
“那不结了,这一招不叫顺水推舟,而叫火中取栗,再想进这个门,没有几倍的条件是不可能了。”
“那陛下咱们真的要跟满清朝廷合作?”
“算了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陈承安呢,怎么回来之后也不见人。”
“年轻人么,看见女人自然迈不动腿了。”
“他们的事情定下来了?”
“这臣可不敢监视,要是万一被发现了,陈先生还不得给我小鞋穿。”
程孝廉摆摆手:“朕去看看他。”
陈承安从上蔡回来之后可是休养了好些日子,被拉着跑了这么长的路又被赵三锤结结实实踹了一脚,他那个身子骨差点起不来床了,田川嘉子本来就潜伏在城中,当日也跟在大军后面,这一路上对陈承安悉心照料,加上天下大乱没这么多亲戚长辈质疑这件事,眼看就要定下来了。
但是陈永华知道了可是一脸苦色,一边让人赶紧给自家王爷传消息,一边去找田川嘉子:“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父亲还没有同意,你可万万不能应下这门亲事。”
田川嘉子撇撇嘴:“我父亲听我祖父的,我祖父听我的,还不都是一样。”
不过陈承安好歹也读过圣贤书,当然没见到他的父母之前肯定不会说起这门亲事来了,况且天下未平定之前想要去东洋根本不现实,两人的交往大抵也就是发乎情,止乎礼罢了。
程孝廉赶到陈承安府上的时候陈承安正在院中练字,田川嘉子在旁边看着,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来了,程孝廉哼了一声:“陈承安,你这个月俸禄没了。”
“啊,陛下,这是为何?”
“你身子好了为何不去办差?”
“还差一点才好,今日是强撑着走出门来歇口气,陛下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走三步就得喘口气,身子得将养两个月才好。”
“养个屁,你养伤朕的差事还办不办了?”
“臣已经听说了,陛下挖了一个大坑让满清的君臣往里面跳,臣去了岂不是抢占了陛下的光芒,如此盛事还是让陛下一人独秀吧。”
“那可不成,若是朕办了这事,那史书不定怎么编排朕呢,你来背这个黑锅正好。”
田川嘉子本来就对程孝廉没什么好感,这一下更是不忿地开了口:“你这皇帝怎么如此不讲理,他身子还没好就让他办事,还让他背黑锅,有你这样的君主么,你们古代的孟子都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呵呵,皇上,你看人家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呸,她是外人么?她都快变成你内人了,朕可警告你,没娶人家之前可不许动手动脚,要不然书院的那些老先生非得堵着你门口去骂你。”
“谨受教。”
程孝廉一挥手转身就走了:“反正到时候史书也是朕自己写,朕把自己写成宋玉再世后世那些人管得着么。”
田川嘉子看着程孝廉离开的背影长大了嘴巴,她本来都打算迎接程孝廉的怒火了,谁知道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她看了一眼陈承安:“你们明国的皇帝这么好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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