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了朝,在家中的方光琛便听到了这个消息,顾不得教训方兰明,当即坐了轿子来到了皇宫求见吴世璠。
“陛下,我那无知小儿信口雌黄,朝堂那些没担当的大臣有心让他站出来与夏国相争权,这才对他这个狗屁不如的主意大加赞誉,陛下是个聪慧人,可不要让这些人的小手段蒙蔽了双眼。”
吴世璠愣了一下:“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觉得方大人的主意很是不错,云南那地方自古就是不毛之地,虽说经过先皇这些年的改造已经有了一番模样,但是与江南这些大城池相比,还是差着千里万里。。。。。。”
“陛下!”方光琛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咱们这些文臣武将,一些云南的老人,一些是江南人士。那些云南的大人们全都把家眷接到了江南享福,自然是对云南的得失不放在心上,但是陛下你想过没有,这些大人可以把家搬到江南,咱们那些底层的兵将家可是还在云南,他们没能力把家人接过来享福,但这些人从云南起兵以来就跟着先皇,乃是我大周军中的柱石,陛下此举会让军中大乱啊!”
吴世璠猛地一惊,朝堂的大臣们把自己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那些下层的兵将,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倒也是常事了,谁也不是兼济天下的圣人,在这乱世之中能够保住自己的身家已经是不错了。
方光琛接着说道:“那些人不敢明着和夏国相争斗,便拉着我这无能的儿子做挡箭牌,夏国相或许看在我们同僚多年的份上不会与我那犬子计较,但此事损害的可是我大周的国运,老臣跪求陛下三思!”说着倒是真的给吴世璠跪在了地上。
这方光琛与吴三桂可是莫逆之交,吴世璠哪儿敢让他给自己磕头,赶紧一摆手:“快把老大人搀起来!”
周围的太监赶紧小跑到方光琛的跟前把他搀了起来:“老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让皇上为难么。”
吴世璠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满朝文武所思所虑不过是自家的得失,难道这大周是朕一人的大周不成,他们食君禄,不忠君之事,实在是令人寒心。”
方光琛自然也知道这是一笔烂账,根本没办法算,若是一个两个人还好说,但总不能把满朝文武全都罢官免职换了新人吧,再说换了新人又如何保证这些人和以前的人不一样,既然没办法保证,换人只能让整个朝廷的运行陷入瘫痪,不如不换。
但是陛下毕竟是这大周之主,不能让他太过寒心,少年人心性不够沉稳,一旦着急走了偏激,这朝堂非得出些乱子不可。
方光琛咳嗽一声:“陛下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坏,这些人想要办事却迫于夏国相的威势,有些事始终办不成,最后不免会生出要先扳倒夏国相的想法,可惜夏国相在朝中势大,他们也只能找犬子这种夏国相有些顾忌的人出头,陛下只要给他们选出一个领头的足以和夏国相抗衡,他们自然能够用心给朝廷办事,免得被对方弹劾,这便是君王的制衡之道。”
吴世璠眼前一亮:“老大人说的甚是有理,只是夏国相是我的姑丈,刚刚免去了他辅政大臣的职位,又要抬起一个人与他平起平坐,我担心他心中会有怨言。”
“九五之尊,家事便是国事,夏国相若是连这一点都看不透,那臣只能认为他确实有不臣之心!”
吴世璠一拍手:“好!老大人,朕打算把你抬出来与他过招,你觉得如何?”
“老臣年迈,只怕是未等铺好根基便要驾鹤西去了,老臣可以为陛下举荐一个人。”
“谁?”
“郭壮图。”
郭壮图,吴三桂女婿,史书对他没有过多地记载,只是说他在三藩之乱时负责云南的后勤。
与夏国相和胡国柱的鼎鼎大名不同,这位郭壮图一直是默默无闻的人物,甚至吴三桂死后争权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过夏国相倒是一直很尊重这位妹夫,升官发财从来忘不了他,他也被列入了夏国相一党之中,朝中的大臣自始至终都没有打过他的主意。
听到这个名字吴世璠连连摇头:“不成不成,这位姑丈胆子小,又不好争斗,朕若是把他拉到了朝中与人争权,姑母知道了非得打上门来不可。再说了他们都是朕的姑丈,老大人你是想看朕的姑丈手足相残是不是?”
吴世璠可不傻,他这些姑丈都是吴三桂留给他的后手,胡国柱有进取之能,夏国相有居中调配之才,郭壮图则是他的后路,万一大事不成,郭壮图一定能够给他安排一条退路,把他们聚到一起打擂台岂不是折损吴世璠自己的势力,所以他的表情很坚决,说什么都不同意。
方光琛也有些无奈,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君王,就该是孤家寡人,什么姑丈姨父都是可以利用的,吴世璠不肯把郭壮图拉到朝中来与夏国相打擂,任选一个谁过来,凭借他这么看重亲情的样子,谁又能讨得好处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推荐别的人选了:“陛下,李如密如何?”反正这位老尚书当官当的老成精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举荐了这位李如密。
说起来这个李如密与夏国相打擂台可是再合适不过了,他的父亲便是李本深,当初因为争权之事,夏国相和胡国柱联手害死了李本深,本来确实打算斩草除根的,但是吴三桂念及旧情,硬是逼着夏国相答应保全老兄弟的血脉。
吴三桂的话夏国相可不敢不听,当然在吴三桂故去之后,夏国相把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