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然一副“害怕”地模样,头直往裴氏怀里躲,低声道:“我,我只,我只是见师兄怀里那东西有些像狗,又有些像狼,一时分辨不清,这才问是狼是狗地……”
“那你还你师父曾教导过你,上竖是狼,下竖是狗?!”
崔干怒了,杨晓然这话简直无耻到极点了,这女子要不是程咬金的女儿他都不信!跟程咬金一个德性,这胡搅蛮缠,睁眼瞎话的本事比她老子还厉害!
“后来我又想起来了……”
杨晓然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忐忑地问道:“崔伯父,这难道有错么?”
忽然睁大双眼,把脑袋一转,看向崔玉娇道:“难不成姐姐不知是狼是狗?!啊,不对,是分不清狼和狗?!”
“你!”
崔玉娇总算回神了,可她才回过神来便又被杨晓然这句话给气得再次迷瞪了,崔干更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杨晓然道:“竖子,安敢如此欺辱我崔家?!”
“崔伯父也不知上竖是狼,下竖是狗?”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关陇集团的人自然是露出会心一笑,暗暗给杨晓然点了个赞。这娃子不得了啊!三言两语把崔家给羞辱了个彻底。
崔家传承千年,不知出了多少侍郎,尚书,远得不。就这崔干的父亲便是隋朝虞部侍郎、固安县公,而他曾祖父则是北魏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吏部尚书,这一骂却是他祖宗八代都给骂了进去。
啧,真不知那位高人是如何教导地,一个十岁的孩童竟是如此机敏,不动声色间居然让崔干哑口无言了,他总不能自己承认人家娃子得就是他想得那个意思吧?
来得世家贵族们虽然都很气愤,但一想到这个孩子才十岁就这般厉害,以后长大还得了?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是个女子,若为男子将来必为大患,应尽早剪除。
不过眼下这妮子实在是张狂,若不给些教训,哼,她还不知马王爷头上长了几只眼睛,胆敢如此放肆!
一群人朝着崔干使了个眼色,崔干朝着他们微微摇了摇头,就算这妮子有意羞辱,但她所言隐晦,不能当作证据,且是女挑衅在先,她又比自家女儿年幼,这官司打到陛下跟前都会招来臭骂,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只要人在长安,总能找到她的错处!
想到这里,崔干一拱手道:“程夫人,老夫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完一甩袖便要转身离去,哪知裴氏却沉着脸道:“站住!”
裴氏放下杨晓然,走上前道:“吃了我卢国公府的饭,在我卢国公府里打了人,就算这么一走了之么?!难不成当我卢国公家的人都死了不成?大门外那敕造卢国公府的牌子是纸糊地?!!”
“哼!”裴氏冷笑着,“打了我的女儿便想这样离去,真当我程家没人了还是什么?亮儿,处儿,看着你们妹妹,娘这就进宫请皇后娘娘定夺!”
“程夫人不必去麻烦母后了,孤这便替程家妹妹做主!”
李承乾不傻,虽然他年纪,可借着这事打压下世家却是个不错的机会,就算不能扳倒他们在朝堂上的任何一人,但恶心一下他们就行的。最关键地,若自己这个时候不出手,那么这个崔女郎很可能以后就得进自己的后宅去,他可不想有个这么刻薄的枕边人!
李承乾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正中,朝着崔干看了一眼,淡淡道:“崔侍郎,此事前前后后孤都在场,孤可替程家妹妹作证,孤来评判此事,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