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绺胡须无风自动,哦,不,是三绺胡须迎风翘起,崔干差点喷出口老血来!
真想骂人啊!
尼玛!无耻也有个下限好不好?这等无赖借口也能随便说出口,程老童鞋,你这样,你妈妈知道吗?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过郡公爷还是忍着怒气,沉着脸道:“不知卢国公不请自来,是有何事?”
“不请自来”四个字被咬得特重,可程咬金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嘿嘿笑着道:“今日不请自来,叨唠贵府自是有事求证。”
说完便对裴氏使了个眼色,又冲着杨晓然努了努,二人心领神会,缓步上前,行了个礼,便听到程咬金说道:“今日来不为别的事,只是老夫听闻最近城中谣言四起,恰好与我夫人和小娘有关,便来求证下。”
崔干眼皮一抽,冷哼道:“岂有此理!谁造谣你找谁去,找老夫作甚?!”
顿了下又道:“难不成你以为是老夫做得?!”
程咬金嘿嘿直笑,道:“哪里,哪里,崔郡公乃当朝重臣,受圣贤书教导岂能做出这等下三滥之事?”
崔干只觉这话刺耳的很,不过他到底人老成精,绝不可能因为程咬金这几句话就把什么都摆在脸上得。一旦生气岂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又听程咬金继续说道:“夫人觉得委屈,这要死要活地,就差没吊死在你家门口的树上了。小娘也要死要活得,刚刚还要撞树来着,说什么要留清白在人间……”
“程咬金!”
崔干不欲再让程咬金说下去,情急之下竟喊出了程知节投奔大唐前的名字,怒气冲冲地道:“岂有此理!你这话的意思是赖定这事是老夫做得了?”
程咬金没有正面回答,只做感叹状道:“小娘与你家公子有过节……要我说崔侍郎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闹,大家同朝为官,没必要做得这么狠吧?这前有五皇子出头,后又有谣言得,这小娘回京不久,又甚是乖巧,除了跟你家公子闹了些不愉快就剩五皇子了。若不是你,难不成是五皇子和阴妃娘娘做得么?”
程咬金语气渐渐低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冷哼着道:“老夫虽是一介武夫可却不是痴傻呆子,怎地?”
程咬金斜着眼,像个后世黑社会大哥一般,说话都带着一股子无赖的味道,“是以为我程知节好欺负不是??”
“程咬金,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崔干憋红了脸,心里虽然有些害怕,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看程咬金一身横肉,还真怕这家伙动手打自己。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道:“若没证据就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啧啧,郡公爷,老夫在这里站了半天,你怎地一点礼数都不懂?”
程咬金忽然话锋一转,“这多人看着传扬出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怎得?不请老夫进去吃杯茶?”
崔干呼吸一窒,尼玛,这人是多无耻?!!
再看不少勋贵家的仆人已聚在外头窃窃私语着,略微一沉吟,随即换了脸色,堆起笑容道:“倒是老夫失礼了。”
顿了下又道:“上门是客,卢国公请吧!”
程咬金嘿嘿一笑,挥了挥手,招呼着自己几个儿子与夫人女儿进门。门外众人见程咬金等人入崔郡公府,立刻掉头向各家家主禀报去了。
宝林想都没想,牵着杨晓然的手就要一起进去,哪知崔干却道:“此乃我与卢国公的私事,尉迟小将军就不要参合了吧?”
本以为宝林会就此退缩,哪知宝林却绷着脸道:“侍郎容禀,陛下曾交代小子要保护好崇阳县主。县主为我大唐炼钢,制盐,功在千秋,如今世道还不算太平,总有宵小窥于我大唐,县主安稳乃大唐国事,不容出错。”
杨晓然一惊,以她对宝林的了解知道这人不会撒谎,这话假不了!难怪每次自己去东宫学骑马宝林总在,原来是得了李二的吩咐,顿时感动地眼泪都要出来了。
李二啊李二,你总算还有些良心!你以国士待我,我必以死报之!
当然,这也就是某姑娘一时感叹,着实是李二看着待她太抠门了些,她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暗中派尉迟宝林保护自己,不过也由此可见,初唐的环境并不算太平。或许李二早就想到世家会反击了?
他们反击的理由当然不是自己打了崔仕禹,而是制盐,献神种已动到了世家利益,只是李二这举动在感动她的同时也让她暗自惊心。
自己可是程咬金的女儿,难道他们还敢在城里搞刺杀不成?!
再联想起便宜爹一回来,就给自己增加了不少战场上下来的家将相随,无论到哪都跟着,只觉背后冷飕飕得,自己好像得罪了一个不得了的庞然大物呢?!
想来也是,连李二都忌讳他们三分,自己打了崔仕禹,又摔了李佑,恐怕早就恨自己恨得牙痒痒了吧?
这么一想,忽然感觉自己不能再随意应对了,必须想个法子出来,不但要赢了这一仗,还得弄得世家不敢再对自己下手!
崔干也是一愣,随即一抹寒光从眼前闪现,也不再赶宝林出去,只在前头默默带路,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崔郡公的府邸很是豪华。比起卢国公府,这里又上了好几个等次。
崔半朝的诨号不是空穴来风,这外围与正堂间还十分的宽敞。入了外围墙子后,便看到阍室,占地面积广阔,啧啧,一个门房的住处就这般豪华,世家果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