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急忙局促的说道:“额,这倒不会。”
其实吓坏倒不至于,只是烟儿想不到这个男子话这么多,一来就没完没了。自己都还不认识他,有这么自来熟的吗?
“就是嘛,你看咱们司徒大小姐多大气,哪能那么容易就被吓坏了。”
吴悠上赶着笑了,责备的看了青鸟一眼,自己却一脸的理所应当从容不迫,好像真的不担心自己太多话了。
青鸟无奈的笑了,摇了摇头。
看来他也是拿这个吴悠没什么办法的,烟儿心想。好在这吴悠一看就是豪爽之人,话虽然多了点,应该是没什么坏心眼,于是烟儿也放心了不少。
吴悠和青鸟嘻嘻哈哈的闹够了,这才正色道:“那个张丰,又在外面惹事了,要不要教训教训他?”
青鸟一听就乐了,只见他咧开嘴笑道:“哟,他今儿个是吃饭不给钱呐,还是抢了谁家粮了?”
听这话的意思,烟儿就知道了,看来这张丰没少为非作歹啊!不过也难怪,毕竟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上面的一时半会也管不上。
“喔唷,大当家真是神机妙算,不出你所言,他今儿啊还就两样都干了!”
吴悠将手中的扇子拿在手里一拍,笑道:“他在人家天香楼吃饭听曲儿,赊着账不给就罢了,还把掌柜的屯粮都给搜刮干净了,那掌柜正闹着要上吊呢!得亏几个伙计拦着,不然啊,早就一命呜呼了。”
“张丰竟敢如此无法无天,难道青鸟堂就坐视不理吗。”
烟儿听到这儿也是心中骇然,心想这张丰和盗贼还有什么分别?她转脸望着青鸟,目光之中满是询问。
“小姐莫要看我,咱这青鸟堂就是拿两件事儿没辙。这两件事便是皇帝老儿打儿子,涿郡太守捅娄子。您要说别的事儿,那都好办,这事儿咱还真办不了。”
青鸟见她这表情,不禁笑了。
“这是为何?”烟儿追问道。
她想不明白,青鸟堂这么厉害,难道连个太守都治不了吗。
“小姐莫非忘了,青鸟堂如今只是在此安身,朝廷之事早已不敢牵涉,才得以苟活至今。此事小姐若是想插手,除非我们拿回三州十六府的印绶。”
说罢,青鸟笑看着她的反应,眼中满是期待。
他那一脸的期待和满脸笑容,总让烟儿觉得有些危险。她意识到青鸟是在试探自己,于是揶揄的笑了。
“那个,印绶的事情日后再说吧。大当家是觉得青鸟堂不便出面吧?没关系,我可以去试试。”烟儿笑道。
听她这么说,青鸟和吴悠对望一眼,二人显然都有些失落。青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姐跟我来吧。”
吴悠也想看看这大小姐如今的本事,于是急忙想带着烟儿去天香楼。
烟儿看了看低头沉思的青鸟,便迈步下了楼。
我知道你们都希望看着司徒家振兴,其实,我不是有意让二位失望的。她在心里说道。
如果不来到涿郡,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原来的司徒家是何等风光,也不会知道奸佞作祟而导致的灭族之痛。
可她如今知道了,又会不会是好事呢?
面对百废待兴的家业,虽然知道从今以后不再是孤身一人闯荡,而她却再一次迷茫了。
爹娘走得早,所以关于司徒家,她不知道的还太多了。
吴悠领着烟儿一路到了天香楼。其实离青鸟堂并不远,出了门直走,穿过小巷后转左就到了。
只见一座二层小楼矗立在一排矮屋之间,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之感。小楼古色古香,都是红木制成,看起来还是挺大气的。想必这掌柜也是大有来头,烟儿心想。
周围好事的人群刚散去,就见一妇人正坐在门口的地上撒泼打滚,哭哭啼啼的。她的身边还扔着一条白绫,已经被伙计收起来了。
看来,这就是天香楼的掌柜了。
烟儿走上前去,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掌柜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可别想不开,我会帮你把粮食寻回来的。”
“说得好听,怎么寻?那个杀千刀的,那张丰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啊!”说完,妇人又开始以泪洗面了。
她悲悲切切的哭诉,说张丰三天两头来白吃白喝,回回都记账,也没见他付过。没想到还让他发现了天香楼藏的粮食,就带兵全抢走了,怎么朝廷还不派人来收拾他什么的。
听得烟儿心中又一阵悲凉,果然啊,祸害百姓的官员从来不分大小,反而越是地方小官,对百姓的影响越是直接。可是天下有那么多的地方官员,皇帝哪里管得过来呢?
“既然如此,为何不上书朝廷?”烟儿蹲下身问道。
“上书?别做梦了!我们老百姓哪敢啊,上回有个人说上京告状,还没出郡城就暴亡了,死的那叫一个惨呐!”妇人抹了一把眼泪,又说道:“再说了,即便是到了京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官官相护呢?咱们老百姓啊,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烟儿听得动容,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小老百姓和当官的斗,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可长此以往,滋长了恶人的威风,也是不可取的。
“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丈夫又死的早!留了点家财让我拿来做点营生,还偏偏遇到这么档子事儿,我还活着做什么呀!”
妇人哭的悲凉,真是闻者心酸,听者流泪。
烟儿扶起她说道:“掌柜的,这事儿我管定了,你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