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殿内氛围祥和,马援正与刘秀对坐而谈,他的身后站着两名胡子拉碴的仆人。本来刘秀召见他进宫,是不允许他带仆人的,但是他非说这两位是隗嚣派来查探事情的使者,没有办法,刘秀只好应允了他的要求。好在这两个仆人也算规矩,一直站在旁边默默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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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将军此次能来洛阳,朕甚感欣慰,想那隗嚣专横独断,没想到竟然有马将军这样的雄才大略之人相助,险些辱没了人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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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说罢,又感叹道:“也好,既然马将军此次坦诚相待,又诚意归顺于朕,朕便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劳烦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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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但说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定然全力以赴。”马援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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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嚣素来与太中大夫来歙交好,可朕曾派来歙出使陇右,却始终不得。朕深知马将军与隗嚣交情不浅,不知将军可愿为朕走一趟?如若他愿归顺,朕自当不会亏待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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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说罢,便对着马援察言观『色』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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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心中一凛,没想到一来就被委以重任,要自己去说服隗嚣投降,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因为他太了解隗嚣了,也知道要隗嚣真心实意归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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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着眼下要紧的事,也不好反驳刘秀,否则让刘秀丢了面子,自己也不好再办事了不是?反正说服隗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能拖就拖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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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对我如此信任,我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等过些时日我就回到陇右,一定为上将军陈说利弊,陛下放心好了。”马援眼珠一转,便笑着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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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朕果然没看错人,马将军的胆识才气都是人中姣姣。”刘秀对此十分满意,直笑的合不拢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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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过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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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双手抱前,一脸谦虚的说道。可是,他的心里却盘算着要如何开口,才能把话茬引到司徒嫣然的身上去,好打听打听她的下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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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马援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身后的一个仆人却开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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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们上将军听说洛阳最近有点不太平,不知道是真是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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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那仆人身形消瘦,说话的语调有些怪怪的,既不像汉人的口音,也不像陇右的口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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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马援心中暗爽,对啊,怎么没想到把这事往隗嚣身上扯呢,反正他也不在,再说了多问几句反而显得真实。此时此刻,他不由得高看了身边的人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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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此事?”刘秀一脸惊愕的说道:“我洛阳城一切安好,百姓富足,身康体健,既无歹人作『乱』,也无逆臣犯上,何来的不太平一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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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洛阳有个名为司徒嫣然的女子,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屡次挥兵作『乱』,此事天水郡可是人尽皆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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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右侧的仆人也『操』着一口怪异的嗓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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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司徒嫣然的名字,刘秀的脸『色』略微有些不对劲,但是那一丝尴尬转瞬便被一脸笑意吞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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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原来如此,难怪隗嚣不肯归顺于朕,原来是惧怕这个女流之辈?”刘秀仰面大笑,顿了顿又说道:“还请二位回去告诉他,这司徒嫣然已经不足为惧了,朕本就不怕她作『乱』,何况日后她也无法再作『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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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不会是说大话吧,要是陛下治理有方,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兴风作浪。”左边那仆人又一脸怀疑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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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跟陛下说话呢?你以为这里是天水郡吗?”马援故作不悦的瞪了一眼仆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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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无妨,马将军莫要生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刘秀急忙对着马援摆了摆手,又说道:“这个司徒嫣然,说来马将军也是认识的,你可记得以前,你还在朕身边侍奉的时候,朕曾让你去监视一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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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让我监视过的女子,只有一人。”马援眼珠转了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啊,难道是她?是云烟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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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刘秀点了点头,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她本是司徒家的遗孀,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化名云烟,如今她可是咸阳王冯异之妻,实为咸阳王妃,也是前些时日劫了死囚的嫌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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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这,劫囚可是死罪呀,陛下可是将她打入死牢了?”马援一脸不可思议,惊叹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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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和马援一起进宫的,两个仆人都险些信了他的这场表演,演的就像真的似的。明明就知道事情真相,却还要装出一副刚刚听说的模样,真是有些考验演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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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刘秀忽然苦笑一声,说道:“朕念及她昔日有功,只是囚禁,却还没有杀她,不过照她这么折腾下去,应该也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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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陛下的意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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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心里咯噔一声,什么叫也快了?你要杀不杀自己心里还不知道吗?不过,她究竟都在宫里做了些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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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没什么。”刘秀幽幽叹了口气,又笑道:“将军只需知道,她的一切行踪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已不足为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