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知榷的回答,司徒嫣然的心又跌倒了谷底。
“完了,完了。”她直嘟囔道:“他们一定是找不到我,所以才走了,这回可怎么办呀。”
“妹妹与马援将军可是有什么交情?”知榷见她如此惊慌,忙问道。
“呃,说有交情吧也有那么一点,说没有呢也没有。哎,反正现在人都走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不过片刻她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反正也不能比现在更坏了,还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好在还有小春和小月呀!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又燃起光芒。
“对了,姐姐,前些日子刚进宫的宫婢之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小月,有一个叫小春的?”想着现在只能靠她们传递些消息,她便向知榷打听起了这事。
“小月?”知榷皱着眉想了想,笑道:“哦,你说的是那日在此砍柴的那名宫婢吧,她就叫小月,怎么妹妹认识她吗?”
“小春和小月都是我府中的丫鬟,她们为了进宫见我一面,这才成了宫婢。知榷姐姐,你可要帮帮我的忙,好好照顾着她们。”说罢,她便一脸诚恳的看着知榷,眼神中满是恳求。
“想不到妹妹对府里的丫鬟也如此上心,真是难得。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知榷嫣然一笑,又道:“不过,听说小月那丫头福薄,本来是被皇后娘娘选中要去长秋宫伺候的,昨日却不慎跌入洗衣池中,如今身染风寒,哪里都去不得了。”
还没等知榷把话说完,司徒嫣然就已经惊讶的叫了出声。
“什么?这么冷的天,小月怎么会,怎么会掉进水池之中?”这个消息令她翘舌难下,她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啊,小月做事向来细心,怎么会失足落水呢?难怪都没再见过她了!”
见她如此反应,知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窃喜。
“妹妹别太担心了,池边常沾水迹,想是积水结了冰,她又不小心踩到了,这才会滑落水里的。不过是风寒罢了,现在她不是好好的嘛。”知榷说道。
“风寒稍有不慎可是会要人命的!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这个小月,都叫她凡事要小心了,怎么还是出事了。”司徒嫣然急的站起身子团团『乱』撞,双手不住的搅在一起。
“妹妹若是担心她,待我回去亲自给她送些『药』去罢了,省的你在这柴房里也坐立不安。”知榷也起身说道。
“真的吗?那就有劳姐姐了。”她欣喜的攥住知榷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我姐妹一场,又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呢。”知榷责备的看了她一眼,顺势说道:“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向妹妹打听打听。”
“姐姐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徒嫣然对着知榷猛点头,现在巴不得把心肝都掏给她了,打听些事情又算什么呢?
知榷见她已经对自己敞开心扉,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明的微笑。
“妹妹别见怪,我曾经听爹爹说,叔父有一块翡翠鸳鸯,能打开装满金银财宝的宝库,我想,要是我们能找到那个宝库,后半辈子不就衣食无忧了!不仅能治好我的病,还能有许多富余呢。”知榷笑道。
一听这话,司徒嫣然的心里就满是疑问。她心想道,这翡翠鸳鸯的事连我都是刚刚知道不久,想来爹爹也不会随意告知旁人,怎么会知榷早就知道了呢?
看着知榷那笑容满面的样子,她的心里第一次设了防备,也留了个心眼。
“呵呵,哪有这种事啊,要是真的有什么宝库,我自己不是早就去找了,哪里还会落到这般田地呢。”司徒嫣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笑道。
“妹妹说的也是。”知榷脸『色』一变,噘着嘴道:“一定是爹爹编来骗我的。”
司徒嫣然又是一惊,伯父司徒阳可是出了名的大好人,为人忠诚勤恳,正直不阿,又怎么会编些莫须有的玩笑来逗小孩儿呢?
她头一次开始觉得,面前的这个知榷不像自己认识的知榷了。
“知榷姐姐,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与你一同背诵诗经,还是伯父『逼』着你我二人学的呢。每次去你家伯父都要我背诵一段,你还记不记得伯父最爱的是哪一段呢?”
司徒嫣然忽然想到了个好主意,便拿诗经的事来考验知榷。如果她能回答正确,那么她才能是真正的知榷。
这个问题可把知榷给难住了,要知道,诗经里面记载了数百篇诗词,分为风、雅、颂三篇。其篇幅之长,涵盖内容之广,里面流传甚广的佳句数不胜数。
我怎么知道他喜欢哪一段呢?知榷心里暗骂道。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爹爹,若是就这么说不知道,似乎也说不过去吧。思来想去,知榷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
“这个嘛,我当然知道了,爹爹最爱的是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以前爹爹经常念给娘听的。”说罢,知榷一脸得意的笑了。
只见司徒嫣然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姐姐记『性』怎么如此之差,连伯父最爱哪首词都忘了。”
知榷顿时笑容僵住了,变成一脸的尴尬,忙说道:“不是这首吗?那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也不是。”司徒嫣然又摇了摇头。
连说了两首都不是,知榷已经没脸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那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