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陈二成的样子,马二就知道不妙,急忙滚下炕来,连鞋都没穿。
“二大爷……”。
歘的一声,陈二成的大刀就放在马二脖子上。
“你个鳖犊子,信不信老子一刀把你脑袋削下来”?
“二大爷,你消消气儿,我信,我信”。
马二声音都颤抖了。
“还有你们几个,都给我滚下来”。
另外六个村民组长见此情形,哪里还敢坐着,早就站起来,躲到炕里面去了。
听得陈二成一喊,也不敢犹豫,乖乖下炕,就要穿鞋。
“谁叫你们穿鞋了?给老子排队,都在外面站着去”。
说着,陈二成大刀架着马二的脖子,就向外面走去。
“你们在后面跟着”。
陈二成把马二架到外面,让七个人排成一排。
“向后转”。
七个人集体向后转。
“齐步走”。
陈二成又喊道。
“立定”!
七个人在墙根站住。
院子里面的雪已经扫了,但都堆积在墙根儿。
此时七个人也没穿鞋,就穿着袜子,站在雪地里。
陈二成抽出大刀,抡起巴掌,就在马二脸上左右开弓。啪帕打开了嘴巴,一共抽了十下。
然后就是老高、歪脖林一一轮下去,一个也没放过。
最后又回到马二跟前,又补了两个大嘴巴子。
“你是村长,多给你两个。你们这帮鳖犊子,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站着。谁敢跑,老子就撵到你家去,把你家房子点着”。
陈二成转身就向屋里走去,迎面遇上了马达。
“太爷爷,你就饶了我爸吧”。
马达眼泪都出来了。
陈二成停住,犹豫了一下。
“孩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陈二成进屋,大刀在炕上的桌子上一扫,桌上的酒菜碗筷就都被扫到地上,立刻一片狼藉。
然后把桌子掀翻在地,抡起大刀,一阵猛劈,把桌子劈碎才出屋,重又来到七个人跟前。
“怎么样啊?凉快不凉快啊”?
“二大爷,您老消消气,我们错了”。
“哼,你们错了?你们都是有钱人了,还能错么?有钱人什么也不怕,大冬天的,在外面也不冷。教室里不用取暖,孩子们冬天在教室里都不冷,你们大人就更不怕冷了,是不是”?
“你们这帮鳖犊子,老子现在就告诉你们。过了年开学,你们各家的孩子,你们亲戚的孩子,就不要去学校上学了”。
“你们都去挣钱,就叫孩子跟你们一块儿挣钱去。学校的事儿,以后也不用你们管了,不要你们一分钱一根草”。
“喂,各家有人吗?都就出来看热闹啊”
陈二成高声喊着,很快,左右邻居就都进来了,人越聚越多。
一看七个人这样子,都愣了。但见陈二成的样子,也没人敢吱声。
“你们就在这里站一个小时,不准偷懒,不准穿鞋。你们左右邻居都替我看着点儿,谁敢偷懒儿,就偷偷告诉我”。
“行了,我也不跟你们这帮鳖犊子生气,我要回去喝酒了”。
陈二成再不啰嗦,扛起大刀,走出院子,扬长而去。
“究竟怎么回事儿啊”?
裴大爷问道。
“唉,别提了,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马二长长叹了口气。
“这样也不行啊,老爷子走了,回屋去吧”?
“他要是再折回来呢”?
马二是真的害怕了。
裴大爷寻思一下。
“马达,你在外面看着点儿,陈老爷子要是回来了,就赶紧回来报信儿”。
“好好好,马达,你快去,爸要冻死了”。
“好,我去”
马达赶紧跑到路口,放哨去了。
院里的马二等人,赶紧溜回屋里上炕。
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进来,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裴叔,你看这事儿怎么收场?我这脑子都乱了,你给拿个主意”?
……
林驹和朱老师已经把铜锅弄好,正坐在炕上等着陈二成回来。
“这老爷子,跑哪儿去了。林驹,你开车去找一下”。
朱老师催促道。
“好,我去找”。
林驹刚下地,陈二成进来,把大刀往炕上一扔。
“来,喝酒”。
“陈校长,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朱老师问道。
“先喝酒,我慢慢跟你们说。今晚高兴,多喝几杯”。
两杯酒下肚,陈二成就把到马二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这帮鳖犊子,就是要叫他们也尝尝挨冻的滋味儿”。
“陈校长,你老做得对,痛快,来,我敬你一杯”
林驹举起了酒杯。
林驹对马二他们这些人,其实也不满意。
赚钱不要紧,但是连学校都不管了,就有些过分了。
盖新校舍的事情,村里办起来或许困难一些。但是冬季取暖的问题,还是完全有能力解决的。
以前穷的时候都没这样,现在有钱了却出现这样的问题,非不能也,乃不为也。
“陈校长,以后学校缺钱,你就找我。我不在家,你就去找我二姐,她也能给你办”。
“你能出钱把新校舍盖上,这就很不错了。你赚钱也不容易,哪能总去找你,这孩子又不是你一家的。凭什么就你一家出钱,他们都等现成的?没钱不怕,还没有力气吗?山上弄点大柴来,还做不到?”
“陈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