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晚他抱着被子出来,说是要在火车站睡,等待今早见你一面。”薛东平回忆昨晚场景说。
但泽文彪的确昨晚不见大宝的人,今早也不见大宝的人,头脑想到什么突然间空白一片,轰地一下子炸了,张大嘴巴叫了起来,“不好,他去的哪个车站?”
“这里不是东站吗?”杨威木讷。
泽文彪没回答继续问:“他去的北站?”
“你没跟他说你从东站出?”杨威好像明白什么。
泽文彪开始抓狂,“但我说了是北站吗?”
“那个傻逼抱着被子奔着北站去了,拦都拦不住。”薛东平不怀好意骂了出去,这叫顺势而为。
泽文彪继续问:“我都没说是哪个车站,他为什么要去北站而不来东站?”
薛东平接着说:“我们都不知道啊,可,可能学校距离北站近吧,那样过去方便一点。”
“完了完了,看看现在多少时间?给他打电话还来得及不?下一次再见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泽文彪急得团团转,不像个军人样子,完全冷静不下来。
杨威掏出来手机,还没说出现在什么时间,那边军号嘹亮,一阵一阵紧接着,急促催促人示意上车,同时火车喇叭声音嘶啸。
“八点二十五,”杨威瞪大眼睛,“从北站到东站最快也要三十分钟,来不及了。”
“靠!”泽文彪剁了一脚。
可惜的是,整个松市那么大,昨晚抱着被子说要来火车站等待,没有问清楚泽文彪,到底他们出时候是哪一个火车站。
在松市混了一年多,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松市有东城和北城之分,两城各有一个火车站,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跟松北大最近的一个火车站,北城北站。
然而,泽文彪要出离开那个地方,是东城东站,上午九点,准时出。
所以大宝,他折腾一夜费尽心思,是找错了地方。
咀……咀……咀……
口哨声一声要比一声还急促,一个军人从送别地方远处开始吼叫。
“列队!迅,半分钟时间,29,28,27……”
倘若按照那军人倒计方法,细心算下来,那人一辈子可得少活四五年,三十秒硬生生被他弄得只有二十秒,泽文彪想要拨通大宝电话哪怕说上几句话也好,可惜没时间。
“文哥……”杨威心疼看着泽文彪。
泽文彪看着涌动人群,时间不多,简单说了几个字,“两位兄弟,保重!替我给大宝说要他好好的。等我回来。”
教官比谁都要忙,刚开始还喊列队,现在直接喊上车,就是懒得看那些分离舍不得的人,长痛不如短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时候未到,有人笑,有人哭,有人……
“阿彪,阿彪……”
泽文彪足够啰嗦,在他那一节车厢他是最后一个上车,车门已经关上,眼神还留在外边,却听到几声撕心裂肺呐喊,是个女人声音。
那女人声音很熟悉,刚开始泽文彪只是猜测,再听下去时候,泽文彪彻底相信,是雯雯,雯雯。
“雯雯,雯雯……”
泽文彪扒开窗户,朝着声音传来地方看去,总是能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她那张熟悉的脸,那熟悉声音,那熟悉一举一动,哪怕她的每一根丝飘逸。
泽文彪很心疼,那一刻还是没忍住眼泪,长长伸出来一只手,试图指尖触摸,可是火车已经开动,两人车内车外,泪流成河,泣不成声。
“我等你回来!”雯雯从人群之中挤进来,可是已经放手,忽地软弱跪倒在地上。
泽文彪心疼最后一次看见雯雯,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但似乎更加不可思异的是,晃眼之中,他好像看到一个熟悉面孔,笑得那样奸诈,那不就是李星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