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界之地发生的种种异像渐是散了去,而终南之地也慢慢的恢复了沉寂,玄德上下也全都围了过来,具是满口称赞极尽寒暄之事,却是任谁也没有料到就在此时一道甚是陌生的气息迅的降临此间,顿时汩汩无上威压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眼前一花晃晃然好似置身于一处汹涌的波涛之中,身周杀机伏动感觉这天这地好似随时想要将他们吞没下去,随波逐流根本无处立身!
幸而旁边的那张季连先一步察觉到了情势不对,却是赶忙洒落一道浑厚以及的法力将他的一干门下和吕岩护在了身后才算是暂缓了情势,可饶是如此吕岩他们还是不自主的露出几许惊惧之色,显是还有些后怕!
旁的且是不论,他们几人当中吕岩虽说不过初初炼成金丹,可大小也算是个仙道众人,而另外几人的修为可就远在他之上了,除了其间那位唤作杨凤的玄德大弟子因为已经炼己功深还丹温养直入地仙上层看起来好一些之外,余者在来人的气势面前依旧如那孩提一般,如此可就显得太过骇人了些!
而一直护在他们前边的张季连似是察觉到吕岩和他一干门下摇曳的心态,却是不由的冷哼一声直接传音在他们耳边道了声:“呵,还不速速醒来,枉你们跟在为师身边这么久,为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嘛,息心止念西方庚金,杀杀杀杀杀杀杀!”
一连七杀声声入耳,听在众人耳中却是直如闷雷炸响,吕岩毕竟不是玄德本山之人,听来只觉血脉贲张精神一轻,可旁的几人可就觉得意味深刻了,是啊他们这一门所修之法虽行的是功德,却尽在一个西方庚金剑上边,求的是便是个无物不斩锐意进取,以剑护道以杀护道,所奉的也是个除恶便是扬善,现如今一时被声色所夺,却是连心中都无锋了,那么要这手中青锋还有个卵用,还修的哪门子道!
一念既起,却是这玄德门下一干弟子心中那柄剑越发的清晰起来,似是把握住了一丝西方庚金之真意,满目锋锐之气顿显,哪里还有方才的失态可言,俨是大有所得!
再是看去之时,却是见得包括燕回和那徐继业在内的玄德门下九位弟子全都露出几分羞赧,咬着牙很是不屈的朝着九天之上的来人看了一眼,而后具是朝着负手背对他们的那张季连俯身一拜齐声道:“弟子无能实在愧对师尊教诲,庚金无双证玄德,杀杀杀杀杀杀杀!”
此言既出却实是壮哉,硬是将身周的那浓的化不开的恶念屏退了几分,旁侧的吕岩看在眼里,亦是大呼壮哉,连带着被在他身后的剑匣都不自主的跟着跳动了起来,又是朝一直负手站在那里的张季连看了一眼,却是只觉此时的张季连一扫以前那那种淡然,好似一柄绝世好剑隐在匣中,剑出之时必是石破天惊,直道此才是吾辈剑仙风范,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而此时那张季连显然也不愿计较这些,来的这人先声夺人,要不是他出手及时,他这门下众人的道心必定会被其声势所夺,稍有差错便会种下心障此生再无突破的可能,此人一看便知道不怀好意,其心思阴损至极不可谓不毒!
而其实当他察觉到此人的气息的时候便知道今日怕是少不得要难以善了了,幸好他早就有所准备,只是没料到这些人这么按耐不住,难不成真的以为虎落平阳就真的柔弱可欺了嘛,今日有他在必不会让吕岩有丝毫的损伤!
主意已定他却是不露声色就好像什么的没有发生过一般,朝着悬空而立的那黑衣道人行了一礼道:“玄德张季连见过妖师当面,适才我那一干门下多赖您的教诲,实在让您见笑了!”
此番言语绵里藏针,偏又让人没法发作,而他身后的一干人众听得张季连的这一番言语,却具是一惊,原来此人竟是上古之时便声震三界的妖师鲲鹏,要是这么说他们慑于此人的威严倒也不算太跌份,只是不应该啊不应该,不是说此人早隐在那北冥之地很少现世了嘛,到底是何事能劳烦这一位亲自走这一趟,看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难不成真的和这一位吕岩小友有什么干系不成!
只是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们赶忙收了纷乱的思绪,立在一旁仔细听着下文,不过却也有几位站在那里拿余光装作不经意的在吕岩脸上扫了一下!
但看那鲲鹏恶念听得张季连的话之后却是朝着他桀桀一笑道了句:“桀桀,你倒净爱说大实话,你那什么劳什子弟子确实不成才,既然你管教不好本尊替你管着就是了,不过你是身份竟胆敢这么和本尊说话,别以为寻了个靠山占了个山头就真的把自己当做什么仙家真人了,那个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嘛,本尊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果真是窃人之贼传教出来的东西,想必你也知道本尊今日为何来此,若是识相的话速速将那人交出来,别以为你炼成一个区区太乙小仙就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说完此言,却是见得那鲲鹏恶念竟鹰隼一般阴恻恻的目光转到隐在张季连身后的吕岩身上,吕岩激灵灵一个冷战,只觉好似如芒在背,俨是思绪身形全都被束缚在了那里根本无法动弹分毫,而就在他感觉性命好像顷刻之间就要丢在这里的时候,却是悬在他脖颈之上的那一枚幌金铃铛轻轻一摇,传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声响直接灌入吕岩耳中,化而为洪钟大吕之声,直接将他心头的恍然驱散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他不曾知晓的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