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被像丢破布袋似地摔在杨思俭面前,杨思俭见其趴在地上也不言语,抬起脚将她踢翻,口中怒喝道:“你这刁妇,那日我为练君赎身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居然拿捏着卖身契还有孩子逼迫练君演出!你的良心是不是喂狗吃了!”
芸娘惊恐地爬到杨思俭的脚边,攥着杨思俭的下摆惶恐恳求道:“陆大人,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是红袖唆使我逼迫月如姑娘的,对,是她”她猛地指向了一旁正看热闹的红袖。
红袖原本还在一旁看戏,没想到芸娘居然祸水东引,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你莫要听她胡说,她如今死到临头四处攀咬,大人千万别信她的鬼话。”
芸娘见红袖撇的干净,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一旁的府兵一把按了下去,在地上指着红袖怒骂道:“你这个浪蹄子,要不是你在一旁撺掇,我怎么可能会让月如登台,你还跟我说问过几位京里来的官老爷,京里根本没有姓陆的大官,就算有,这十年没来说不准早死了!”芸娘扭头朝杨思俭喊道:“陆老爷,就是她,她还咒您死呢,要不是这样我怎么敢欺负月如姑娘呢。”红袖也急忙哭到:“老爷,不关我的事啊。是她一个人干的。”
杨思俭听着这两个泼妇互相推诿,已经是头疼欲裂,捏了捏眉心,转头冲陆青蔓问道:“青蔓,这二人着实可恶,为父定不会放过,这楼内可还有谁曾欺负过你们母女?”
陆青蔓指向一旁正拼命想把自己挡在人后的娄艺:“这人名唤娄艺,是倚翠楼琴师,娘亲被迫演出,这人在屏风后伴奏时,蓄意弹奏风月曲目,强迫娘亲唱那些淫词浪曲。娘亲抢先报曲,他又在演奏中诸多刁难,实在可恶。”
杨思俭闻言重重拍了下茶几,站起身来,指着娄艺骂道:“如此卑鄙下流之人,来人,把他连同这两个泼妇一起关到采石场做苦役,一辈子也别想放出来。”
三人还要哀求,却被一旁的府兵用准备好的镣铐拴住,拖出门去。杨思俭处理完这倚翠楼的事情,便带着陆青蔓雇了一群工匠去翻修了沈练君的墓,在旁边也修了一座空坟冢,待他百年归去,便葬于此处。
陆青蔓在坟前又免不了一场恸哭,不过此番大仇得报,她也算解了一个心结。杨思俭站在墓前并未言语,只是红着眼眶,眼睛里蓄着悲凉。
话说贺兰敏之刚到倚翠楼,恰巧就看见陆青蔓和杨思俭从楼里出来,却认出陆青蔓居然就是前日错身而过的马车上那姑娘,心道真是缘分,但转眼看见杨思俭,不由苦笑,真是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