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李治下了朝堂,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身旁是武媚娘研磨,当的是一副红袖添香。李治伏案已久,起身抻了个懒腰,一旁的武媚娘贴心地上前揉着他的眉心。李治享受地眯起了眼,轻声夸赞道:“朕有佳丽三千唯独媚娘你最贴心,我这头风之症也就你能帮我缓缓,这双手可比太医院那些拿着俸禄不做事的御医厉害多了。”
武媚娘一边揉捏着,一边娇笑道:“陛下说笑了,臣妾也是尽些分内之事,哪里比得太医们的回春妙手。”李治握住武媚娘的手,柔声说道:“媚娘莫要自谦,我这头风太医院围着也有几年了,还不是得靠媚娘你按摩才能压下疼痛。今日朕打算好好赏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原本只是随口一句的情话,可武珝是何等玲珑之人,她马上抚着李治的手蹲下,哀求道:“陛下既是说了,可不许反悔了,其实伺候陛下是臣妾本分,本不该央求什么,只是今日朝堂之上,陛下追封那个歌姬四品命妇,让臣妾想起了我那个守了十几年寡的姐姐。她时常来我娘家哭诉,家里没了男主人,四下邻里欺负。若是陛下能赐个诰命护身,或能替她撑撑门面,她也方便来宫里和我叙叙旧。”
李治心知这堂堂越王府法曹之妻,后宫皇后亲姐,大家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人欺负,应是看着今日的封赐看了眼红,想为娘家人也讨个封号罢了。不过那个丧夫多年的美艳寡妇,若是能常来宫中坐坐,也是极好的。遂大笔一挥,亲手写下封诰,交由太监拿去贺兰府上宣读。
贺兰府上今日也是热闹极了,先是这贺兰少爷游玩归来,正被一群妇人围着打量。转眼皇上的封诰又到了。一家人欣喜地领了封诰,也不知谁说起,这杨府上邪才为亡妻讨了诰命,因为皆是些妇人,爱唠嗑,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贺兰敏之这才算真正了解到陆青蔓的故事。原来她竟是这般不幸的遭遇,不免心中有些疼惜。只是眼下算是苦尽甘来,愿她能有个好归宿吧。因不喜妇女们的八卦,贺兰敏之一人回到屋内,刚要关上门,瞥见桌案角的笔枕上架着两支笔,遂唤来了蔓姝在门口候着,吩咐她若有人问起,就说自己在沐浴。随后便走到书架旁,扳动了书架最底部的一个镂空雕花,一阵吱嘎声,书架竟从中间移开了,露出地面上黝黑的密道。密道狭长,蜿蜒直到城西的一个名为诗兰轩的书肆。这个书肆在京城也算颇有名气,城内那些有些名气的书生秀才,经常聚于此处,品诗论画,亦有那些官家小姐戴着帷帽来此奏琴唱歌。说白了,这楼就是供那些官宦子弟消遣斗技的地方,当然,此处也传出了许多才子佳人的美谈。
密道的尽头便是这诗兰轩的后院厢房,贺兰敏之刚一走出密道,屋内候着的人连忙单膝跪在地上,禀告道:“主子,影十传来消息,说是当年主子您的父亲,死因有些蹊跷。”如果有人在场,一定会认出,这个跪地的男人,居然是书斋的老板唐衍寂。原来这诗兰轩就是世代忠于贺兰府上暗卫的情报所,而贺兰敏之一直在调查父亲死因,原本年纪轻轻的贺兰越石,虽是文官,可平日里也算训练有素,断无可能去了趟宫里便身染恶疾突然去世。
贺兰敏之听完汇报后,问道:“影十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唐衍寂摇摇头:“只是查出宫闱之内,有一药名唤催魂殇,服用后会有风寒之症,病卧在榻,持续数日,便会虚弱而死。并且并不会显露出中毒症状。这与老主人死前症状一模一样。”贺兰敏之瞳孔不由一阵收缩:“这么说来,谋害我父亲的是宫中之人了。可究竟是谁人与父亲有如此大仇?”
唐衍寂沉吟片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似有些话难以启齿,而贺兰敏之正在思索着凶手之事,并未在意。这时守在门口的影六提醒道:“主子,已经晚了,估摸着府里一会要用晚膳了。”贺兰敏之被打断思绪,看了看天色,确实快用晚膳了,这密道狭长还要走上些时间。遂吩咐唐衍寂继续调查,便转身冲密道中往回走去。贺兰敏之走后,影六进门,看见自己的首领皱着眉在哪发呆,轻声问道:“唐统领,可是在烦忧主子母亲与圣上有染之事?”唐衍寂一惊,看了看密道里贺兰敏之应是走远了,这才放下心来,厉声责问道:“影十那个大嘴巴真该隔了他的舌头。”影六吐了吐舌头,调皮说道:“十弟尚且年幼,被我诓了几句就套出话来。”唐衍寂也叹道:“影十这孩子打小被送进宫做了宫人,平日里伺候着太子,这东宫里头的人又个个心机叵测,他这么单纯的性子,你须得提醒他在那深宫内苑步步小心当是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便是身陨。”影六听完也严肃起来,可是这他们暗卫的命运,不就是这般行走在刀刃上?
“气死我了!”身着太子宫袍的李弘在蜿蜒的宫墙内走着,铁青着脸,怒骂道,说完还把手上的书简摔在地上。一旁的跟着的矮小身影急忙跑上前捡起书卷和声劝慰道:“殿下莫要生气,这宫里本就拜高踩低。两位公主因为淑妃娘娘被废黜而连罪幽禁在此,这些宫人知道皇上对她们不闻不问,这不就欺上瞒下克扣了么。”
李弘回头瞪了一眼:“难不成连苏城你也这么想的吗!潇淑妃已经被罢黜,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这我这两个皇姐什么也没做错,关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任人欺侮!”苏成自小跟随太子,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