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宓沐浴着和煦的暖阳,轻快地跳下马车,而一直在霍府门口踱步的霍雅澜立即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宓儿!”
“霍姐姐!”宇文宓愉快地向她招了招手,并快步向她走去。
“知道你要来,我可是等了好久呢。”霍雅澜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多日不见,这对小姐妹均是十分思念彼此。
“我可是好大的面子呀,居然劳驾霍大小姐亲自在门口迎接,真是三生有幸!”宇文宓调皮地贫嘴道。
霍雅澜双手叉腰,佯装生气道:“好你个臭丫头,自己跑出去玩不说,一回来便气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完,她就要去挠宇文宓的腰——那可是她的软肋。宇文宓见势不妙,连忙认错求饶:“好姐姐我错了,快放过我吧!”
姑娘们的笑声顿时响彻云霄。
二人笑闹了一会儿后,便进了府一起品茶吃点心。这时,宇文宓放下手中的茶盏,从身上取出了两个银色的盒子,放到霍雅澜面前,说:“差点儿忘了,我可是从庆州给姐姐带了礼品回来呢。”
“哈哈,我就知道只有我的好妹妹总是惦记着我。”霍雅澜开心地接过银盒,满心欢喜地打开,尔后惊叹道,“哇,是胭脂!这颜色真是好看!”
“那是自然啦。”宇文宓洋洋得意地说,“姐姐快闻闻看。”
霍雅澜听从她的建议,凑上前去逐一细细品味后,几乎欣喜若狂:“居然是茉莉味的——咦,不对,是牡丹味!不对不对,一个是茉莉的,一个是牡丹的!真是奇怪,胭脂怎会有不同的味道呢?”
“不愧是霍姐姐,这点细微的不同都瞒不过你。”宇文宓由衷地赞美道,“不错,它们的确一个是牡丹味道的,一个是茉莉味道的。这是珈国产的胭脂,听说他们可以把胭脂做成不同的味道,可神奇呢。对了,姐姐更喜欢哪一个?”
霍雅澜闻了又闻,说:“两个都很喜欢,可我还是觉得牡丹的更好一些。”
宇文宓露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神情,说:“我就知道姐姐更偏爱牡丹,可璟瑞就是不听,坚持说茉莉的更好,这下,他和我打赌可是输了呢。”
听罢,霍雅澜怔忪了片刻,然后安心地笑了,贼兮兮地说:“如此说来,是季公子陪你去买这些东西喽?”
宇文宓自顾自地喝茶,只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哝声以作应答。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放下了茶盏,眉飞色舞地说:“璟瑞还带我去了一间茶舍,环境清幽,茶香四溢。后来璟瑞见我特别喜欢那里的音律舞蹈,便答应教我弹琴呢!”
“哎,季公子竟然肯陪你去买胭脂水粉,他待你可真好。若是有人也待我这么好,我就……”霍雅澜单手托腮,无不羡慕地感慨。
“璟瑞待人都很好的,他待殿下也是很好的呀,毕竟我和他都曾是殿下的伴读嘛。”宇文宓单纯地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地说。
霍雅澜不禁伸手扶额,无奈地说:“宓儿,你还真是……天真。”
“嗯?”宇文宓依然糊里糊涂,本欲追问,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之事,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呀,我想起来了,璟瑞在衙门的事应该处理完了,我该去找他学习抚琴了。”
“怎么,这么久没见我,连和我一起用膳都不肯么,就这么着急去见季公子啊?”霍雅澜酸溜溜地抱怨道。
宇文宓赶忙牵起她的手,软声软语地撒娇道:“好姐姐,你就体谅体谅我这想弹琴的心吧!待宓儿出了师,一定给姐姐好好表演表演!”
霍雅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捏捏她的小脸,说:“好啦好啦,我是逗你的,我怎么会拦着你和季公子见面呢?快去吧快去吧!”
下了朝,众臣三五成群地向长乐宫外走去。钟启祥走在唐墨辰身侧,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脸,低声说:“政见不同是常有之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日后还是要避免与陛下正面冲突啊。”
唐墨辰淡漠地笑了,笑容中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苦涩:“这些年父皇虽器重我,但每每碰上与珈国有关的事,便争得面红耳赤。先生不必担心我,我早已习惯了。”
钟启祥默默地低叹一声,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至于国事,臣以为殿下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切不可过于热心,更不可违逆陛下的意思,否则,陛下会作何想法?毕竟,陛下正值春秋盛年,还未有立太子的打算,朝中亦无人提起此事……”
唐墨辰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深邃的目光迷离地望向远方,钟启祥亦默不作声,静静地跟在他身旁。良久,他的视线才渐渐清明起来,声音轻而缓地说:“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臣从未怀疑过殿下的能力。”钟启祥微笑着肯定道,这才终于让唐墨辰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些许笑容。
“对了,先生如何看季穹这个人?”调整了情绪,唐墨辰轻松地问道。
斟酌片刻后,钟启祥谨慎地说:“臣与季大人私交不多,因此并不算了解他,但他与宇文家关系匪浅,单凭这一点,臣以为他该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不过,近些年来他与霍丞相的斗争之势似乎愈发明朗了,这一点可为殿下所用;而且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也有此意。再者,殿下与璟瑞也是有些交情的,这也是殿下的优势。但是殿下不必急于表态,依臣看,保持着这种默契倒也不错。”
唐墨辰点点头:“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