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丞相,皇后娘娘请您到栖凤殿一叙。”永兴殿外,刚刚结束了早朝的霍剑雄被栖凤殿的内侍恭敬却不容拒绝地拦了下来。
霍剑雄的眸光微微闪烁——唐墨辰并未参加今日的早朝,而唐煜明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追问都免了,如此看来,昨夜的计划应是进展得十分顺利;不过,霍皇后此刻急匆匆地要他前往栖凤殿,应是要向他兴师问罪了。他丝毫不敢耽搁,立即跟着内侍向栖凤殿走去。
栖凤殿内,霍皇后早已屏退了宫娥内侍,气氛安静得诡异。她背身而立,身影似乎要燃起熊熊火焰一般,于是霍剑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开口:“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霍皇后立即回过身来,细长的柳眉拧在一起,一双美目似要流火,一见到他便劈头盖脸地指责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做!辰儿是我的儿子,雅澜是你的女儿,你竟然会如此糟蹋他们!你说想要促成辰儿和雅澜的好事,要我助你一臂之力,我看在雅澜对辰儿一片真心的份儿上答应了你,帮你在凌霄殿里里外外安排好了人手,却万万没想到,你用的居然是这种手段!霍丞相,霍大人,本宫真是错信了你!”清晨,她有些担心昨夜宿在宫中的儿子,便一早赶去了凌霄殿,没想到却在内室里看到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熟睡的身影,顿时明白了兄长所谓的“办法”,气血上涌的她来不及多想,急切地离开凌霄殿,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早朝的结束。
霍皇后气得浑身颤抖,霍剑雄连忙扶着她在软椅上坐下,好言好语地劝慰道:“我的好妹妹,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向你解释。”
“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霍皇后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是是是,妹妹说得是。”霍剑雄赶忙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首先,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这方法虽说上不了台面,但也绝对无害,不会让辰儿和雅澜的健康受到半点伤害,毕竟,辰儿也是我的外甥,我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外甥下手呢?”
他说得十分真诚,霍皇后也无话可说,生气得别过头去。
“至于我这方法嘛,”霍剑雄看她不再作声,继续解释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雅澜的心意你是明白的,她这辈子非辰儿不嫁,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有何办法?只能尽力帮女儿实现心愿了。而且雅澜还是你的亲侄女,妹妹总不希望看着她痛苦一生吧?再说,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霍家吗?只是可惜,辰儿的心思,唉,却并不在雅澜身上啊。”
霍皇后柳眉一挑,问:“你说辰儿不在意雅澜?你又如何知晓?”
霍剑雄踱步向前,眼神忽然阴沉下来,沉声说:“辰儿倾心的,只怕是宇文家的那个小丫头。我也是偶然撞见,才知道的。”他思忖片刻,隐去了除夕夜自己派人跟踪唐墨辰的事实。
“宇文宓?”霍皇后讶声高呼。
霍剑雄点了点头。
“可是她不是和雅澜是好姐妹吗?雅澜可知道此事?”霍皇后不解地问,不禁蹙起了眉。
霍剑雄摇摇头:“我想雅澜是不知情的,不然以她的脾气,恐怕早把事情闹大了。”
想到自己竟一直被爱子蒙在鼓里,霍皇后不禁倍感伤感,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辰儿这孩子,怎么从未和我提过这事呢?”
霍剑雄趁机继续煽风点火:“妹妹,我只是觉得奇怪,雅澜对辰儿的心思别人不是看不出来,可是宇文宓那丫头明明和辰儿……她却从未对雅澜说起过,而且她竟还有办法让辰儿瞒着你这个做母亲的。因此,我怕她对辰儿并非真心,甚至还会害了辰儿——毕竟,宇文家少了宇文正啸这个顶梁柱,宇文建良虽然势头正盛却又并非宇文氏之后,宇文家想要保住昔日的地位,难哟。”
“哥哥,你是说宇文宓对辰儿另有所图?”霍皇后倏然从软椅上站起来,快步行至霍剑雄身旁,忧心忡忡地问。
“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霍剑雄模棱两可地回答。
霍皇后不知所措地再次走到软椅旁,只觉双腿一软,跌坐下来。
“这也是为何我如此着急地想要促成辰儿和雅澜的婚事,这么一来,断了那宇文小丫头的念想,也好让她早日离开辰儿,免得辰儿越陷越深啊。”霍剑雄乘胜追击,给霍皇后编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好,我明白了。”霍皇后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会意地点点头,说,“该如何做,我心里也有数。不早了,哥哥快回府吧,雅澜怕是已经回去了。”
霍剑雄握住她的手,郑重地说:“妹妹,雅澜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放心。”霍皇后也回握住他的手。
空气中浮着诱人的清香,丝滑的被褥包裹着她的身躯,身下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她,麻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夜无梦,她慵懒地醒来,身子疲惫,心却被幸福装得满满的。抬眼看去,他沉睡的面容是如此英俊诱人。
“记住,把这药放入墨辰的茶中,待到晚宴时他饮了酒,药效就会慢慢发作。你姑母已将凌霄殿的里里外外都安排好了,届时内殿里会空无一人,你把墨辰带入内殿中,剩下的事,就不必我再多说了。机会难得,能否把握住,全看你自己的了。”霍雅澜一直清楚地记得父亲把药交给她时叮嘱的话。
她不知自己是否该心酸——终于实现了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只可惜,却要借住药物的力量。可终归,她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