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虽然唐墨辰和宇文宓未曾成婚,但分别几日,又人仰马翻地大闹一场,再次和好还真的是比蜜还甜。
夜色正浓,二人依旧躺在一张床上,甜蜜地彼此依偎,柔情蜜意地窃窃私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夜里很晚才睡下,次日清晨宇文宓仍然早早起身,下厨做早膳。她一起身,唐墨辰自然也不再贪睡,黏着她一起去了厨房,虽然帮不上忙,可二人腻在一起倒也让时光流逝得飞快。
他们是和黄家母子一道用的早膳。唐墨辰这才正式见到了黄大娘。他文质彬彬,谈吐不凡,又和蔼可亲,深得黄大娘的喜爱,连连夸赞宇文宓好福气。宇文宓面色红润,一直乖顺地藏在唐墨辰的身侧,腼腆地轻柔微笑。黄银涛则不停地翻白眼,没好气地挖苦道:“昨日被我打趴下时可不是这么人模人样的。”
“哦?我怎么记得是你先求饶的呢?”唐墨辰儒雅一笑,不紧不慢地反驳道。
黄银涛一噎,心底里不情不愿地承认,论身手他确实不如这个讨人厌的大少爷。
而黄大娘也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责备道:“你也真是的,汤公子是客,你怎么能跟客人动手呢?真是越大越没规矩!还不快向汤公子赔罪!”
黄银涛立刻委屈地向母亲诉苦:“娘,我才是您的亲儿子哎!”
“黄夫人言重了,我与黄公子只是切磋武艺而已,谈不上动手的。”唐墨辰风度翩翩地笑道,立即又获得了黄大娘的称赞。黄银涛顿时对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为另一知情者,宇文宓好笑地望着唐墨辰,禁不住掩唇轻笑:平时他都是一个沉稳持重、胸襟开阔的男子,没想到竟也会主动和别人动起手来。再看看黄银涛,狡黠地想,这世间敢与唐墨辰动手的人屈指可数,若他有朝一日知道了唐墨辰的真实身份,不知会作何反应呢?
早膳过后,宇文宓本想继续帮黄大娘去放羊,可黄大娘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坚持要她陪着唐墨辰出去走走。宇文宓虽然有些犹豫,但也确实想和他一起到处走走看看,便应允了,兴高采烈地牵着他的手扑进乡野的怀抱。
乡下的秋意似乎比城中浓厚许多,虽然草木仍是幽深的绿色,田间地头的庄稼已然开始泛黄,地里的庄稼汉忙得不亦乐乎。多好,又是一个丰收年。唐墨辰和宇文宓闲庭信步,走在静谧祥和的田间小道上,肩并肩,手挽手,悄声低语。天空碧蓝如洗,青山苍茫巍峨,草木苍翠幽绿,农田硕果累累,一对壁人漫看云卷云舒,恩爱有加,好一幅如诗画卷!
“你已经离京三日了吧?打算何时回去呢?”漫步在田野间,呼吸着庄稼的清香,宇文宓假装不经意地询问。
“急什么,我们这样过日子不好吗?就在这里多住几日吧。”唐墨辰漫不经心地回答。
宇文宓喜上眉梢,但转念一想,又哭丧着脸,担忧地小声说:“那怎么行呢?你可是太子,你可不能放着朝政不管,那样我岂不是太罪过了么?”
唐墨辰哑然失笑:“父皇春秋正盛,身体康健,朝政自有他做主,哪里需要我闲操心?宓儿,你可把我看得太重要了哟,以后当心祸从口出。”
宇文宓小脸一红,不忿地嘟囔道:“你在我心里本来就很重要嘛。”
唐墨辰不置可否地点头赞同道:“嗯,这倒是件好事。”
宇文宓羞恼地横了他一眼,依依不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住些日子吧。不过,你记得向银涛付银子。”
“哈,放心吧,我连你的一起付,不会欠了他的。算那小子运气好,以后他定会感激我的。”唐墨辰大方地笑着,意味深长地说。
宇文宓未曾留意他别有深意的话,只是挽起他的手臂,低下头偷偷地独自开心。能与他过几日无人打扰的日子,且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她求之不得呢。
他们本来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然而走着走着,却心照不宣地选择了芙然山下,并情不自禁地会心一笑。
“只可惜,那幢小木屋不知何时被拆除了。”宇文宓忧伤地望着小木屋曾经所在的地方,满脸遗憾地叹息一声,并无力地歪着头,斜靠在唐墨辰的手臂上。
“你若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建一座行宫,如何?”唐墨辰偏过头来,笑吟吟地凝视着她。
宇文宓直起身子,好笑地撇撇嘴,调侃道:“如此劳民伤财,你以后肯定不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唐墨辰哑然失笑,凉凉地瞪着她,佯装生气地说:“你可知,说这样的话是要被斩首的?”
“我知道,”宇文宓忙不迭地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仰起头顽皮地眨眨眼睛,说,“可是我也知道,太子殿下会护着我的。”
唐墨辰无言以对,无可奈何地叹气摇头,却伸出双臂将她圈在了怀中。
“说真的,前几日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还想着等我死了以后,尸首能埋在这里也不错,至——哎哟!”宇文宓呆呆地望着远方,忧伤而知足地诉说着她的想法,但话未说完,鼻子上便被他用力地一刮,疼得她立即尖叫起来。
“胡说什么呢?”唐墨辰板着脸,冷冷地训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宇文宓立即大力地抱紧他僵硬的身子,讨好般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知趣地软声求饶道:“我就是胡说的嘛,不当真,也作不得数,辰,你就别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