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煜明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宇文宓勾起唇角,坦坦荡荡地说:“昨日太子殿下托家兄宇文宏从宣州送了一盒北山灵芝来,这北山灵芝在西北一带甚是有名,是滋补调养的良药。民女本来还奇怪,民女家中并无长者,殿下何故给民女送灵芝?细细想来,才明白殿下远在西北仍牵挂着陛下,这灵芝便是借民女之手送给陛下的,因此不敢耽搁,这就替太子殿下先行送来了。”
唐煜明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虽然识破了她漏洞百出的谎言,却并未挑明,玩味地说:“这倒奇了,太子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何?派人直接送入宫不就好了吗?”
“陛下所言不错,太子殿下是可以派人把着灵芝直接送入宫,不过,如此一来,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宇文宓不急不躁,并不闭闪唐煜明探询的目光,从容地解释道,“若殿下将其直接送入宫中,势必要经过众多人的手,这行的便是君臣之礼;而殿下将其先送入民女手中,由民女代为送给陛下,行的便是家礼,说明殿下心中牵挂的是父亲。”
“如此说来,还真有道理。”唐煜明心情大好,继续问道,“不过,既然行的是家礼,由太子妃转送不是更合乎礼数吗?”
宇文宓莞尔一笑,对答如流:“陛下所言正是。可是殿下前往宣州为的是国事,这些家事便委托了家兄处理,家兄与太子妃素昧平生,贸然给太子妃送礼品恐有唐突;即使家兄与太子妃多有交情,太子妃毕竟已为人妇,这么做也多有不妥,这才将灵芝交到了民女手上。”
“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很能说会道嘛。那朕便收下这灵芝了。”唐煜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又道,“朕既收了你的礼,也应当表示一下谢意。说吧,想要什么?”
宇文宓将灵芝交到在旁服侍的金伦的手上,轻声一叹,再次跪下,说:“民女的心思果然还是瞒不住陛下。陛下,实不相瞒,民女知道陛下将派御医前往宣州为太子殿下诊病,民女恳求陛下恩准,让民女随御医一起去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