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鸽子眼见那群乌鸦猛然攻击下来,急忙闪身躲避,却为时已晚,头顶及身上早已被啄被抓了不知多少下。钻心的疼痛随即遍布周身,让她顿时手足无措,只在慌乱中下意识地挥舞着双臂,试图驱赶的同时又闭着双眼大声尖叫起来。
这声尖叫凄厉而痛苦,亦有很多惊恐的成分夹杂其中,让人闻之不禁毛骨悚然。在这宁静的午后俨然晴天霹雳一般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旋风,团团地把小鸽子围在中央。顷刻间,那群乌鸦又是一阵骚动,放下小鸽子不再攻击,纷纷振翅乱飞起来,同时发出更加聒噪刺耳的叫声,仿佛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强烈反击。一时间,翅膀的“呼呼”扇动声、痛苦挣扎的凄惨叫声顿时响彻耳畔。而在这阵骚动之中,又有什么东西纷纷从天而降,沉闷地落在小鸽子的周围,也有部分砸在了她的身上。
小鸽子顿感甚是蹊跷,急忙睁开眼睛。环顾四周,那阵风已倏忽消失。又仰头看去,却见那群乌鸦正在四下逃窜,如无头苍蝇一般顷刻间一哄而散。而在她的身旁早已散落着十余只乌鸦,一动不动地已然呜呼哀哉。
小鸽子顿时大惊失色,搞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惊魂未定地左右张望,却未见任何异常。除了地上多出来的乌鸦尸体,一切都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在她稍稍冷静下来后,心中却渐渐地涌出了万分的悲伤,毕竟那些乌鸦也是鸟类,而鸟类一直是她最亲密的伙伴。纵使她刚刚被它们狠狠地攻击过,但在她的心里也是见不得任何一只鸟儿死于非命的。
因此,她慢慢地蹲下了身,望着面前一片黑乎乎的乌鸦尸体不禁黯然神伤起来。而在伤心难过之余,又不由得在想一直视作亲密伙伴的它们为何会突然攻击自己,之后又为何会突然纷纷死去。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让她始料未及的同时也满心疑惑。一时间,各种纷杂的思绪齐涌心头,扰得她顿时心乱如麻。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可以解答这些疑惑的答案,也对安娜、杜世佳和贺婉儿的关切询问置若了罔闻。
如此良久,小鸽子才渐渐地从百感交集中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后,终于缓缓地站起了身,坐到了花池旁的石阶上。却仍然满脸的复杂表情和无所适从,试了几次,才哽咽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安娜、杜世佳和贺婉儿听罢,同样疑惑非常,但皆对她说的那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印象深刻,心想这定不会只是一种巧合,恐怕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却不知这人究竟是谁。但见她仍然是一副心有余悸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三人都不愿再徒增她的惊疑,便未把心中所想说出口,只一再的从旁安慰她,说她被乌鸦群攻击只是一个意外,劝她不要再胡思乱想等等。
如此又安慰良久,小鸽子才慢慢平静下来。又用手背胡乱地擦了一通眼泪,扭头看着那片乌鸦尸体轻轻地说道:“我要把它们埋起来!安姐姐,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埋那些小鸟儿尸体的地方吗?我想把它们埋在一起,省的它们再孤单寂寞!”
安娜点了点头,说道:“记得,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等下我陪你一起去!”
贺婉儿听她们如此说,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低声问杜世佳道:“怎么?小鸽子之前也碰到过这种事情?”
杜世佳摇了摇头,便把上次小鸽子一时兴起唤来群鸟在住处大舞起来而惹得众人围观,后又不知从哪里闯入几只偌大与了贺婉儿听。末了,又把因此引起大少奶奶的注意,竟阴差阳错地被指派在老爷的寿辰上表演绝技的事一并说了出来。心想,正好借此机会让她知晓,到时若是真的陷入了危境,料想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贺婉儿听罢,顿时大吃一惊,思忖了片刻,说道:“我只知道在父亲的寿辰上会有一个能使唤鸟群的江湖艺人献上节目,不曾想,原来就是你们!”
杜世佳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怪就怪当时小鸽子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才惹了这么一出祸端!毕竟,她并不是什么江湖艺人,更没有什么过人本领,哪里有那般能耐去上台表演?但是,大少奶奶之命,我们断不敢违抗,只得舍命一搏!若是有幸博得老爷一笑还好,若是出了些许差错而因此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我们就算赔了性命也是承担不起的!如今,眼看老爷寿辰之日已然临近,小鸽子却整天只顾着玩耍嬉闹,始终无所准备,到时只怕真的要让老爷和大少奶奶失望生气了!近日,我一想起这个就担心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婉儿未再发出一言,对杜世佳的这番担心既无安慰,亦无反驳,只是微皱着眉头再次陷入了沉思。但双眼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杜世佳看在眼里,也未再多说什么,心想她也一定深知其中隐藏的危险,就看她是否愿意——或者,能不能——解救三人于水火了。
这边,小鸽子已找来一个箩筐,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一一捧起那些乌鸦尸体,又小心翼翼地放到箩筐内,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那番虔诚而又全神贯注的神态,使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黯然神伤感更加的淋漓尽致,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当下,三人陪同小鸽子一起来向上次埋葬小鸟儿尸体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小鸽子都未出一言,神色凝重地双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