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大典的前一周开始,上清宫便拒绝香客的踏入。除了有急事需要处理的香客外,其余的香客一律婉拒,不让上山。
只有持有邀请函的各门派代表,才有资格进入上清宫。陆陆续续的,短短几天时间,上清宫中的厢房,已住满了大半。
日出日落,上清宫的道士们,就未停歇过忙活。其余门派的弟子们,有些心底极好的人,也会主动提出帮忙。
而另有一些人,则直视清高,看不起接待的小道士们。入住的几天之内,就有不少欺辱小道士的恶性事件发生。
上清宫的监院,再三警示,受邀的众门派弟子好一番,这才将这种不良之风,打压下去。
这一日,晨光初露,天际边的暖阳,缓缓地从山腰间探出头来。上清宫却已是热闹非凡,整个宫中,到处都是乌压压的人堆。
几个或者一堆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间,难以掩盖言语中的激动。轻易就可看出,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来上清宫。
墨如漾双手背在身后,闲着无事,在上清宫的前院中溜达着。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遵照上清宫的宫规。
每日穿的是深蓝色道袍,扎的是圆圆的发髻,一根木质的钗子,叉入发髻之中,淡雅又不失大气。
“墨施主,你快跟我过来一下吧,山下的商人们送东西上来了。”小东不知从人潮的哪处,钻了出来。
待他一眼瞧到墨如漾的身影后,忙笑嘻嘻的摆手招呼道。说话间,他手指大门的方向。
墨如漾讷讷的点头,每日清晨之际,山下的店铺,都会给山上送食材与需要替换的用品。
平日里,接待食材的道士们,今天都被派到了别处去。小东没有办法,只能找乱晃悠的墨如漾帮忙。
同小东一起向宫门口走去,墨如漾左躲右避着,生怕撞到周围的门派弟子们。
这些弟子们一个个年轻气盛,身上的人气格外浓重。
平日中,墨如漾还能压抑一下体内的嗜血本性。可随着道观中的人数,日益增多,人气愈发浓重,他已有些难以遏制嗜血的yù_wàng。
“麻烦,请让一下。”一路上,墨如漾不知说了多少遍这个单调的话语。
“哎呀,抱歉,我们来晚了。辛苦师傅等我们这么久。”小东在人缝中挤来挤去,比墨如漾快一些到达大门口。
门外面,几个拉着马车的马夫,正焦急的等待着。马匹在他们的手中,不安分的嗤着鼻子。
他们因为占住了主要位置,惹得不少门派弟子,对他们投去瞪视的目光。
马夫们熟知混元大典这几日,上清宫中的弟子,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主。所以没一个人敢表现出一丝的不满,任由别的弟子,对他们的恶语相向。
就在小东靠近马夫们的前一刻,他就听到一个弟子,冲着一个马夫啐了一口口水:“呸,都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嘛?”
小东早已习惯这种情况,等那弟子走远后,忙向马夫们道歉。他都听得一清二楚,马夫们自是听入了耳中。
为首的几个马夫,也是连连摇头:“没事没事,这么多年,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人。是我们没有避开大门口,也有我们的不对。”
话罢,在小东的谦笑下,他开始指挥马夫们,将东西卸下,放置在宫边的空地上。
接下来,就由墨如漾暂看着,小东继续去招呼别的道士来帮忙搬东西。让马夫们在门口等了这么久,小东不好意思,再劳烦马夫们把东西搬进宫中。
瞧着小东和马夫们,一个往宫内,一个向山下,相继走远。墨如漾索性一屁股坐到了一个方正的木箱上,安静的等待着。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墨如漾都未再看到小东的身影。
反倒是宫门边的矮墙,却‘热闹’了起来。一堆身穿白袍的外门弟子,正围着几个身穿蓝衫的弟子们,似是起了什么争执。
墨如漾的耳翼动了动,墙那边的声音,格外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臭小子,你胆敢再辱我师门!我定叫你出不去这上清宫!”
“我...我们并没说什么啊。”一道柔柔的声音,随之响起。
“呵,刚才谁说的,我们洛水阁不如那灵秀阁?不是你们嘛?我们又不是聋子,这种有辱门声的事情,怎么让我们当做没听到?”
“我们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师弟刚才....噗——”另一个蓝衫男人意图辩解。
话听到这里,那说话的人,就没了声。墨如漾朝那矮墙边看去,就看到一个蓝衫的男人,被人摁到了墙上去。
点点的血渍,从蓝衫男人的口中吐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裳。
“啧,难道真的要让我和这一堆的小孩子,争个高低?”墨如漾耷拉下脸来,颇有些无奈的嘟囔道。
话罢,矮墙那边的蓝衫男人,再次被那个白袍男人,一拳打上了面门。
“嘶,这是过来折磨我的。”墨如漾嗅着空中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冰冷刺骨的寒风卷着淡淡的血气,不断刺激着墨如漾的嗅觉神经。
墙那边,蓝衫男人貌似没有回手的打算。在接下白袍男人的几记重拳后,瘫软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歪着脑袋。
剩余几个一派的蓝衫弟子们,紧张兮兮的护住受伤男人,也皆没有回手的打算。
“还不打算回击嘛?”墨如漾口干舌燥的砸着嘴巴,用看好戏的眼神,瞅着那边持强凌弱的白袍男人们。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