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侯如意凶神恶煞的模样,就把这个软弱的白袍男人给唬住了。白袍男人双眼还噙着泪花,一副受到莫大惊吓的表情。
反应了许久,白袍男人才结结巴巴的张了张嘴。而后快速的摇着脑袋:“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记住,这是上清宫。”
侯如意轻轻松开对方的脸颊,吊着一双凶恶的眼神警示道。此副表情可真是把白袍男人吓到了,只见白跑男犹如小鸡啄米一般,慌张且急速的点着脑袋。
“呵,去吧,墨施主说他有丹药。你就带他去看看你的二师兄。毕竟是他出手伤了你二师兄的,他若是能把你二师兄治好,正好扯平你们中间的恩怨。”
侯如意挥挥手掌,示意白袍男人和墨如漾快些离开。
默默的倒退出偏堂外,白袍男人从怯怕中恢复过来,他斜视着身边的墨如漾,冷哼一声,转身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墨如漾瞧他离开,于是也不紧不慢的跟上,同白袍男人一起走。毕竟侯如意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肯定是要去瞧一瞧那个‘重伤’的二师兄。
“师哥们,我回来了。”
一把推开洛水阁的厢房门板,白袍男人便出声吆喝道。墨如漾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站着,没有进去的意思。
一个白袍男人蹙眉,顶着一副怒容道:“小齐,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
名唤小齐的白袍男人,无奈的耸耸肩膀:“黑哥你不知道,他跟侯天师请命,说自己有治疗的丹药,非要跟着我过来。你是不知道,那个侯天师,护短的很......”
说着,小齐的话题就开始围绕侯如意讨论起来。一众白袍男人,都开始听着自家小师弟抱怨。
时值正午,天上的暖阳却被阴云遮住光彩。雪花,不知不觉间再次纷纷扬扬的落下,
站在门口的墨如漾,独自感受着冷风的抚摸,睫毛和眉毛上,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花。
渐渐的,他的视野模糊许多。
“啊,你还是进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洛水阁,欺负上清宫的道士呢。”
黑捌瞟了一眼墨如漾的僵硬身形,叹息一口,只得开口招呼对方快些进屋。
小齐纠正黑捌的话道:“黑哥,那个侯如意说了,他不是上清宫的弟子,他们都叫他施主的。咱不用跟他客气!”
小齐气呼呼的说着,趾高气昂的态度,让墨如漾的眼角一阵乱抽。
“小齐,不要说这种话。”黑捌揉了揉自家小师弟的脑袋,然后向墨如漾看去:“怎么?我都这般说了,还不进来吗?”
墨如漾无神的眼睛,缓缓从地面上移开,转而看向屋内的黑捌。“未说不进。”
话罢,他一边向屋子中走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正是当时从赵国皇宫中顺出来的药丸,那皇帝为寻求长命百岁,特命人炼制的丹药。
上次墨如漾给姬无情他们吃过,药效还不错。
偌大的厢房内,摆放着好几张铺放整齐的床铺。其中一张床上,侧躺着一个穿着白色里衣的男人,从对方乌紫的脖颈,就可看出他就是早上欺负人,反被虐的二师兄。
纱帐从屋顶上的大梁上垂落下来,遮盖住整个床铺,把二师兄也完美笼罩。
若是此时墨如漾能看到他的眸子,定能从中察觉,这个二师兄对墨如漾,已有了滔天的恨意。
锐利的眸子中,充斥满了阴翳。
“好了,把药给我吧。”小齐凑到墨如漾的前面,伸出纤白的手掌道。
墨如漾歪头:“不是说,他病重嘛?不妨让我看看?”
“不需要,你不是有药嘛?把药给我就行。”小齐气哼哼的说着,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采。
墨如漾不想与他纠缠,从盒子中掏出一只药丸来,轻轻的放到小齐的手掌心中。
此举,反倒惹得小齐皱起了细长的柳叶眉,他瞅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手掌没有收回的意思。
“一粒足够。”墨如漾不管对方的眼神,从新将盒子塞回怀中。
小齐手掌快速收回,冷哼一声,转身向二师兄的床边走去。路上,他扣下一点药丸来,填进自己的口中。
瞧小齐钻进纱帐,扶着自家二师兄开始吃药。墨如漾冲黑捌拱手:“既然药已服下,那恕我告辞。”
在黑捌的异样注视下,墨如漾转身就走。其余几个白袍男人,纷纷拥住黑捌:“大师兄,就这么让他走了。他都把二师兄,伤成那样了。”
“事不怪别人,还是你们先惹的事。”黑捌冷下一张脸来,扫视周围师弟们一圈。
这番扫视过去,师弟们各个低垂下脑袋,一副羞愧的模样。
远离洛水阁一些后,墨如漾的步子不由得慢上许多。他现在路过的地段,是厢房通往前院的曲折长廊,整个上清宫,只有这处是最为宁静的。
墨如漾很享受这片难得的安静,索性选了处坐的地方,拭去上面的积雪,就那么坐下。
“嗯?小道士?”
岂料,他的屁股刚刚坐上没几分,一道轻唤就从身后的方向。墨如漾没有回应,他并没有身为‘小道士’的自觉。
直到那轻唤声,再次响起。墨如漾才左右看看,确定身边没有别的道士后,才转过头去。
“何事?”
回头,只见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青年,正静静站在他的身后。那青年的面容俊朗,捎带着小片小片的疤痕。
从那鲜红色的血痂,就可看出,伤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