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思君用力拥了一拥,说道:“待吾寻到她来,再行商议。”
谷梁飞燕道:“呸,汝要左拥右抱,姐妹环伺么?”
十思君心头一颤,黯然不语。
谷梁飞燕轻轻吻了他一下脸蛋,缓缓说道:“便是圣人,也有错事悔事。况且当时情景,由不得你。”
十思君道:“大丈夫行事需负担当,既已害人,必承后果。”
谷梁飞燕道:“吾之后果,哥哥如何交待?”
十思君叹道:“若她容得,自不必说,若难相容,吾自有主张。”
谷梁飞燕道:“君哥哥,将来飞燕做错事,汝会怪我么?”
十思君柔声道:“汝休胡思乱想,怎会生此事?”
谷梁飞燕低声嗫嚅道:“吾要你亲口应允。”
十思君笑道:“好罢!若妹妹行为有错,吾决不怨汝。”
谷梁飞燕忽地紧张凝视他双目,正色道:“不许敷衍,你正正经经说。”
十思君茫然道:“你这小脑袋之中,不知在想些甚么。”片刻,收起笑容,肃言道:“飞燕,吾已对你不公,今后无论你做错甚么,就算骂我杀我,也决不怪你。”
谷梁飞燕这才放下心来,紧紧楼住十思君脖颈,道:“妹妹给你吟一厥词赋罢。”
十思君道轻抚她秀发,闭目听之。
谷梁飞燕道:“此乃霖江南所创《奴发及腰》。”然后缓缓唱曰:“
待奴长发及腰,
君可知晓,
千束青丝,
缕缕为君凫。
立在泛泛渔舟,
竹笛报君了,
此情似水不涸,
此心为君老。
江南白堤落雪,
又染西湖断桥。
不愿春去迟,
不嫌秋来早,
玉体霜鬓,
只等君来讨。
三生三世,
世世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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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卿长发及腰,
吾自知晓,
万丈柔情,
寸寸为卿骄。
跨于铮铮铁骑,
青锋向卿啸。
此意似天永恒,
此身为卿消。
江南绿柳飞絮,
又淹纸伞亭角。
不待岁月衰,
不痴年华少,
策马嘶鞭,
只盼卿别恼,
九死九生,
生生与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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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慕容氏雪久居潭岛,思恩爱夫君逝去,念及儿子及媳妇离家不知所踪,惴惴不安。一日唤来李玉茹道:“吾二人闲来无事,何不慢慢寻访君儿。”
李玉茹亦万分牵挂,连连应允。路途二人均以母女相称,免得惹出祸端。
商议妥当,便启程打探。
时正是那腊九寒天,北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均是些府镇集市、村野峻山。
行经数日,慕容雪在马上,遥闻唿喇喇水声聒耳。侧身言道;“女儿,是哪里水响?”
李玉茹隐约记得,回道:“母亲,此处好似唤作天钟山,想必是涧泉潺动。”
说不了,行至溪边,慕容雪勒缰观看,但见: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
母女二人正赏观歇息,只见那石林深处突钻出数人,撺至崖山。慌得个李玉茹丢了行李,把慕容雪抱下马来,回头便走。那些人竟也不赶,将马匹包裹一并拿了去。依然没入山林潜踪。李玉茹把慕容雪送在附近村落安置。却来牵马取物,早已空空如也,只好叹气回转。
慕容雪道:“女儿啊,却怎生寻得包裹着么?内皆是些重要之物,若丢了去,大事难成。”
李玉茹问农家买了些吃物,道:“放心,放心,你且用些膳食,我前去看来。”
亭午,也是艺高胆大,李玉茹擎着宝剑,抖擞精神,径临涧壑。寻出一山洞,名曰葛仙洞,为东晋时著名道士葛洪炼丹隐居地。立洞口高叫道:“贼人,还吾行李来!”
洞内众人正饮酒阔论,闻听打开山门,骂道:“汝是哪里来的小女子,吾等不伤尔等性命,已是恩泽,还不快快逃了去。”
李玉茹道:“莫管吾哪里而来,只需还了马匹物什,就饶尔等性命!”
那首领道:“不还你,便待怎的!”
李玉茹道“看剑!打杀尔等剪草落寇之辈。”
说罢,杀入人群,只见冷光寒风。俄顷,那些草寇委实难搪,唿哨一声,齐齐遁入洞穴,紧闭不出。
李玉茹无奈,只好继续探索。忽见一樵夫自远而近,忙上前询道:“老伯,此处哪里来的山贼?”
樵夫道:“原是宋兵败将,隐于此地,虽为草寇,却也不欺良善,偶尔打些秋风。”
李玉茹道:“吾所携物件被他们抢了去,怎生是好?”
樵夫道:“后山有一暗口,可通内渊。”
李玉茹施礼拜谢,回禀母亲,慕容雪道:“既是大宋遗忠,量非奸恶之徒,还是讨回东西为上,切莫伤及无辜。”
李玉茹称是,又转身来到后山,瞥一洞口,径自奔了进去。正见一众人默然而坐。便喝了声:“贼盗,还吾东西来。”
众人皆惊,起身言道:“你这娃娃,恁个不知好歹。区区两匹劣马,值得你如此执著?”
李玉茹道:“若不是吾武功高强,性命早断送尔等手中。”
首领道:“吾等非打家劫舍强盗,从不害人。”
李玉茹道:“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