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回寨整顿,玉红良招手唤来展青云,含笑问道:“汝是何人?”
展青云道:“启禀大将军,在下乃六安山义军头领慕容雪义子也。”
钟士汉闻听大赞。玉红良道:“汝可回去告之尊母,若有机缘,定前往拜访。”
展青云道:“不敢,今后女侠若有差遣,在下莫敢不从。”
钟士汉道:“汝回去与母商议,能否二军合一,共抗蛮夷。”
展青云施礼道:“遵命,在下回去禀告。”
钟士汉忙吩咐手下摆筵开席,庆功授奖。
席间,展青云施礼道:“将军,何不举办一次英雄大会,共襄抗元大计?”
玉红良道:“言之有理,展少侠有何良策?”
展青云道:“烦请女侠颁赋召讨檄文,不才愿为信使,便邀天下豪杰义士前来,以武会友。届时可广纳爱国之材,同抗元军,夺吾大宋疆土。”
钟士汉颔首道:“不错,如此必壮吾义军,威吾志气。奈天地之阔袤,汝一人如何运筹?”
展青云道:“偶闻元朝亦举办甚么比武大会,不才意欲前去,结识侠义。再各赴五洲四海,邀约拜请,大事可成矣。”
玉红良道:“此举当行,吾再派文痴、武愚,与汝同行。”
大伙又商议斟酌,会期定为三日,于重阳节在雁荡山举行。展青云拜别,率领文武二人,前往西湖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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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十思君云梦二人,于谷中昼夜习武修法,不敢懈怠。
一日,云梦见那十思君出去,便悄然来到师伯面前,低声道:“师伯阅他人品如何?”
老者道:“他是何人?”
云梦羞得花容红晕,忸怩道:“还有哪个,小十子罢。”
老者捋须道:“性情纯厚,心地良善,君子也。”
云梦道:“有劳师伯做主......”
老者观其神态举止,已知其意。哈哈笑道:“老夫早已邃晓汝心,你且回避,待我试之。”
云梦闻听,启樱唇,露银齿,笑吟吟问曰:“师伯待怎么说来?”
老者道:“老夫直言不讳,言明合亲之事,看他作何反应。”
云梦烟视媚行,低头走了出去。至竹林处,瞧那十思君正舞剑练功。忙捂住突突直跳心口又仔细窥探,只见他果然一表非凡,丰姿英伟,相貌轩昂。齿白如银砌,唇红口四方。顶平额阔天仓满,目秀眉清地阁长。两耳有轮真杰士,一身不俗是才郎。好个妙龄聪俊fēng_liú子,堪配世间窈窕娘。不觉滢情汲汲,爱欲恣恣,展放樱桃小口,缓缓上前俏语娇声道:“小十子,师伯唤你。”
十思君止身抬头,见她面红耳赤,却也袅娜,真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斜披粉绡绝尘颜,高簪珠翠衬芳容。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柳腰微展弱似水,莲步轻移动玉肢。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一时间心头撞鹿,竟有些骨软筋麻。问道:“师伯唤我何事?”
云梦柔声细语道:“吾哪里知晓,你去了便知。”
十思君如堕烟海滴来到屋内,施礼问道:“师祖,晚辈来也。”
老者端坐竹椅。朗声道:“吾且唤你小十子,可否?”
十思君道:“但凭前辈。”
老者道:“汝觉梦儿可好?”
十思君想也未想,回道:“云姑姑待吾宠爱有加,情深义厚。”
老者道:“你可喜爱她么?”
十思君道:“喜爱的紧,恨不能天天一起。”
云梦窗外听的真真切切,不由得娇躯微颤,笑容嫣然。
老者道:“既如此,我如做主,将她许你为妻,怎样?”
十思君大惊,忙到:“师祖不可,如此岂不败坏纲常lún_lǐ,叫天下人耻笑。晚辈贱躯,倒也无妨,云姑姑今后该如何见人?”
云梦一怔,心绪恍惚,若有所思。
老者又道:“你当真难从?”
十思君施礼道:“师祖,晚辈虽少受教诲,但亦知有所为有所不为。似这等害人之事,万难从命。”
这一番话云梦都听得仔仔细细,顿时娇泪如雨。暗付:小十子滴话并非胡言乱语,将来他行走江湖,若人人都瞧他不起,他做人有何乐趣?我和他好,不知何以旁人要轻贱于他?我倾心他、喜爱他,要去我的性命也行。可若害得他无颜立世,那还是不娶我的好。在三清玲珑府时,他始终郁郁寡欢,自必因此。
夜阑,烟雨朦胧,云梦辗转难眠,恍若痴呆,低吟了一厥霖江南的《烟雨楼》:
竹庭秋,苍苔老树犹。明月寒,西湖横扁舟,夜浅钓孤叟。飞花坠,燕归游。灯火深处影阑珊,思不休。
江南弦声剪垂杨。罗衣青衫,裹了两房愁。泥炉木笔,醉了画中楼。湖畔望尽天水,窗前淹了双眸。欲拾心事,怎堪一梦fēng_liú。晓露鱼白,又从头。便起身下床,莲步轻移,行至十思君寝室前叩门。
十思君打开门,笑问道:“这么晚了,云姑姑怎地还未歇息?”
云梦道:‘吾有话来问你。’
十思君知她所询何事,长叹一声道:“云姑姑请讲。”
云梦道:“自富春山邂逅,你跟我一起,欢喜吗?可曾徒生烦恼?”
十思君道:“常无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