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温菀到了墨香园门口,发现温芷与温苓都是几个婆子送来的,自个儿也是姜氏亲自嘱咐吴妈妈跟着一道;吴妈妈虽说不是领着菀姐儿长大的妈妈,而是后来姜氏挑着放在温菀房里的,可对于温菀的关心却是一点都不少。
温莞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每次学塾小考,家中长辈都是知晓消息的;不仅仅是子弟考前准备,还是孙老先生特地叮嘱的,是为了家中长辈也更加重视,对自家子女严加管教。不过这还算好的,听说家教更严的,还会专门让两位长辈坐在学塾后边,看管着子弟读书。
“姐儿放心考吧,下学时老奴再来接姐儿。”吴妈妈将温菀送至门口,笑道。
温菀进入学塾,发现孙老先生已经坐在堂上书几前,学塾内温苓等人都是正襟危坐,平日里还有些嬉闹成分,今儿是一概都没了;向孙老先生行好礼,温菀便坐回了自己的蒲扇上。
不得不说,还是有些紧张;尽管她对内容滚瓜烂熟,可考试形式还未确定,毕竟只是听娘亲说了,自个儿是一次都没见着,面对未知的总会紧张。
待人到齐,孙老先生讲了一些规矩,想来是之前讲过的,也不细讲了。底下的学子知轻重,若是小考作弊被先生发现,那后果可不只是逐出学塾那么简单。
孙老先生将卷子下发,最后每人书几前都有2张卷子以及白纸。
还未到答题的时间,孙老先生在旁摆了一个龙舟香漏,那是为了计时;而温菀拿起卷子看了一眼,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看来前世今生和读书是扯不开渊源了……
不过一会儿,孙老先生用一个锤子敲了敲,示意考试开始。
本就安静的学塾似乎更安静了,仿佛窗外蝴蝶扑哧翅膀之声都会传入人耳;不少学生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开始正式答题。
温菀倒也没有像其他人那么着急写,先磨了会儿墨,磨到后边,孙老先生往这儿看了好几眼;磨得差不多才开始看考题,通篇看完后发现与娘亲说得确实差不多,而他们连童生都没考取,四书还未上完,说难真不难,以帖经与墨义为主,那都是些读读背背的事;可就是量多,在规定时间内写完还真是来不及,更别提有些背不出来要想很久的。
她开始提笔,扫完第一面,便有了数;自此,也没有任何停顿的时候,从第一道的帖经开始,脑海里如画的字顺着笔,径直到了考卷上,那与书本上的内容丝毫不差,也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孙老先生本在监视考场,是随处走动,目光本在各处停留,后竟被温菀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他乃进士出生,十年寒窗苦读,自是知晓读书的辛苦,也是经历过童试、乡试、会试等考试,后做了官,更是监考过,见过无数学子在考场挠头抓耳的样子,这次的小考虽说不似科举,可并非那么容易,而温府的这位三小姐……
温菀已经将帖经的部分全部完成,换到了墨义的卷子;卷子的翻动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前面的温苓回头看了一眼,连温成锴都往这边扫了一眼。
她没管,继续答题。
帖经与墨义虽有区别,可对她来说,那是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背诵的事;书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注释,记下了就没有忘记的事。
时间渐渐流逝,平时读书不错的已经写到了墨义,大多写的手腕都酸了,可还是撑着写下去。
温菀将墨义写完,手确实也酸了,因量实在太大了,本以为已经好了,谁知检查的时候翻页还有着一道四书文,内容为:
生而知之者,上也
征则悠远,悠远而博厚,博厚则高明。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汤执中,立贤无方。
这是一道经义题,怪不得孙老先生说不简单,考卷不仅量大,最后还来了一道这样的题目,平时他们虽有接触,但真正提笔写却是不多,且这道题里有三句话,分别是从《论语》《中庸》里节选出来,《论语》还未学,那这道题就是超纲;加上不同的三句话要合起来写一篇经义……岂止是不简单,简直就是很难了。
想了一会儿,温菀照着记忆中孙老先生讲经义题时说的要点,加上自己对此话的理解与认识,也慢慢写成了一篇小作文。
考试进行到了一定时候,外头的阳光比起早晨那是灿烂了不少,龙舟香漏敲响了声音。一时间学塾哀嚎一片,却再也不敢动笔,待孙老先生把卷子收上去,才敢起身走动。
考完后温芷便趴在书几上一动不动,温成津拿书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勾着嘴角嘲讽道:“考得如何啊?”温芷撇着嘴哼哼了两声,把头埋在臂窝里,闷闷道:“哥哥你就别嘲笑我了。”
“我哪敢嘲笑你啊,让你好好看书不看,回头一状把我告到父亲那儿说我欺负你,你好样的。”
温成津咬牙切齿。
“哥哥你自个儿也没有很用功……”温芷看向温成津,又立马缩回,降下声音,“还说我,抢我的东西吃。”
温成津冷哼一声:“我那是不稀的看,哪像你,看了也白看。”
这俩兄妹斗嘴,温菀在旁边看得津津乐道,被温成津一个眼神扫过,温菀收起笑意,一脸严肃对温芷道:“还是要用心的啊,芷姐儿……”
她什么时候这么没骨气,屈于温成津淫威之下?
上午考完了试,下午孙老先生也给学生们放了假,一是考完确实疲倦,二是他得批改卷子;于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