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媛立刻不说话了, 朝温菀耸耸肩, 她在想什么呢,她早就应该想明白了,她们书院的这些先生啊平日见着学生就恨不得把功课布置得多一些, 怎么可能容忍学生因为告假就能不写功课了, 说来云溪书院如此,那白鹿书院岂不是更加严格了?
那自家三哥平日里怎么这么悠闲?!
温菀向那名女学生道了谢, 便去找了魏先生。云溪书院的大多先生是自由的, 上课倒还好, 无课回家也是有的, 不过这一日若还有课, 大多也都在书院辟出来的几块地方, 或看书或写字, 据说,还曾有先生因为分配的地方不合心意,闹过离院出走。
而温菀到了魏先生的地盘,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 有假山有流水,有花有鸟, 一派好风光。若是她来选, 也定会选择这一处。
……
难不成,当年闹离院出走的是魏先生?
魏先生的书童见温菀来了, 请她入屋内坐, 他马上去叫魏先生。温菀坐在屋内, 环顾了一圈,一切简洁至极……还有些凌乱。
符合魏先生的风格。
温菀正看着,突然听见声响,一下子起身,魏先生推门而入,见温菀慌忙起身的样子,随意道:“你坐罢,不必拘礼。”
庚寅年的学生:先生这不是过往因为我们未向你问好就让全班罚抄《礼记》的你。
“多谢先生,”温菀重新坐下,“方才一位女学生喊我来先生这儿,先生是有何事找我吗?”魏先生‘嗯’了一声,将一旁书架上的《九章算术》取了出来:“你书带了吗?”
“只说让我来找先生,并未让我带书……”温菀回道。
魏先生摆摆手:“无妨。”
乙未年的先生:先生这不是过往因为我们忘带书就让全班罚抄《九章算术》的你。
温菀见魏先生将书翻开了,且并没有让她回去的意思,似乎明白了魏先生喊她来的意思,果然就听魏先生道:“我前几日上课时见你不在,后来才知你因家中有事告假了,这几日落下的课我来同你讲讲。你无需担心,我与道和那和尚说了,你晚些去。”
癸巳年的学生:……
温菀听了魏先生的话,想起了当日先生来温府说的,定会不遗余力教她,眼下哪里是不遗余力,那是倾尽全力了。
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过这场课外小灶也是出乎魏嘉的意料,温菀的能力更让他惊喜。他出一道题,她便答对一道题,简单的解题时间快,难的稍微慢一些,可无一例外都解出来了,后来甚至每道题都给出了两道解法,就算他未教过的内容都精通无比。
魏嘉意识到他眼前的学生,恐怕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仅仅是冰山一角。
小灶的后期,基本就变成了魏嘉与温菀共同商讨题目。
待温菀要走时,魏嘉道:“你告假了五日,或许还不知晓。再过三日便是书院的月考,万万不可松懈。”
怪不得魏先生要开小灶了,怕也是担心她到时候的月考,云溪书院的考试制度如此严格,一不小心就跌下去的不是没有。
离了魏先生的屋子后,温菀赶紧去了道和先生的棋弈馆。
得到道和先生允许后,温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道和先生的棋弈课挺自由,因有双人对弈的环节,对弈的对手是自己找的,于是冯明媛难得不与冯玉媛一同下棋,跑来坐在了温菀的对面,边落子边幸灾乐祸问:“魏先生是不是给你留了许多功课?”
温菀摇头,落了一子,正好吃了冯明媛的一片:“没有,什么都没留。”
冯明媛脸色一黑:“什么都没有?!”回头一想,也是,魏先生对他这个学生可是看重极了,留功课这种事……
真是气极!
冯明媛低头又一看,脸色更黑了:“我的子怎么全没了?”再次确认温菀并未作弊后,不敢相信地看向温菀:“你何时学的棋?”
她可记得温菀之前是不会棋弈涤胨哥哥对弈时,她还一脸小白痴的样子呢,这会儿居然能将她*到这地步?!
冯明媛看这棋盘已经无药可救了,冷哼一声,起身便去找妹妹冯玉媛了。
棋弈课结束,道和先生留了大家。
“你们且慢,我要与你们说一事,”道和先生说话慢悠悠的,一脸与世无争,第一次见他的人哪里能想象他下棋两眼发狂的样子。
众学生重新坐下,认真听道和先生说。
“我不知你们知不知晓,或许你们家中父兄也与你们说过此事了,”道和先生道,“再过两月,是三年一举办的棋弈大赛,全京城的书院都会参加,名额前二十才有机会上白鹿书院,届时于白鹿书院内决出前三甲。此赛事盛大无比……”
道和先生说到后来,许是想起了当年棋弈之事,语气中带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在座的学生大多也都知道此棋弈大赛,自家兄长与姐姐恐都是参加过的,又或许是见证了那盛况,不失激动,特别是原本棋弈便不错的几名。
温菀身边一提督之女轻轻询问旁人:“我也听说过这事,可我还不知原来我们书院与青庐书院都能参赛……难道女子也能参赛吗?”
那人同样压低了声音回:“棋弈大赛已有百年,前几届举办时是不允许女子参赛的,只不过后来也有圣上与当今圣上一样,乃棋痴,巴不得别人同他一般喜爱围棋,正巧当时有女子提议,于是就有了女子也能参赛的规定。不过……”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