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香甜,温暖的烛光,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王大疏莫名生出了一种家的感觉。径直坐起,恰巧摸到手边的冰蓝香囊,上面明显残留着牧雨特有的气息。视线转向桌案,两块忆凤糕正安静的躺在玉盘中,伸手抓起余温尚存,想来娘亲定然在不远的地方。
空腹多日馋虫生,将手中的忆凤糕一口吞下,王大疏还没来得及回味金玉流沙的香甜,感知中又有一股元力爆发。同样的方位,远胜于先前的威势,瞬间打消了王大疏生出仅片刻的疑惑。紧皱着眉头遥望远方,心急火燎的王大疏一把拽开房门,当下就要前去一探究竟。
“什么人?!”听闻隔壁的异响,陈绩和牧云迅速从左边的厢房蹿出,全然是一副枕戈待旦的模样。看着一脸错愕的王大疏,陈绩对牧云使了个眼色,转身便奔往内府方向。
“牧云大哥?!你怎么……这里是……我为何?”沉睡多日乍一开口,王大疏语无伦次的提出了一连串问题。
“嘎吱。”不等牧云解释,衣衫整齐的慕凤兰携痊愈的牧雨急忙冲出对面的厢房,上前确认过王大疏的无恙,脸上的期待顿时转化为激动的泪光。
“娘……我要出去一趟。”犹豫了一下,感知到形势依旧紧迫,王大疏不得不艰难的道出真实想法。话一出口,慕凤兰的喜悦直接僵在了脸上,场面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啧啧,不就是醒了嘛,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那小子既有艳福又有口福的,还能有何大碍?”众人的沉默让远处唐鸾的自说自话清晰可闻,一阵劲风掠过,“行事稳重”的唐鸾随之站定,至于前去报信的陈绩,早就被以身破则的郡主大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呃,那个……本郡主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诸位不必介意啊。”感受到周围凝重的气氛,唐鸾心虚的打起了哈哈。
“还是在郡郊?”紧要关头,慕凤兰已无暇顾及礼数,询问的同时,眼神中满是担忧。上次封禁魔元的代价仍历历在目,身为人母,慕凤兰自然不愿让爱子重伤初愈便以身犯险。
“这次,是在内城。”抬手指向完全陌生的方向,王大疏的声音无比严肃。感知当中,远方的魔元强横又稳定,真不知是否已有人因此遭殃。
“速速传令下去,集结凤鸣卫!另外,你小子跟在我身边。”顺着王大疏的指引,对凤鸣郡了如指掌的唐鸾心下大骇。一时间,郡主府上下齐动,唐鸾与王大疏同骑共乘,率众浩浩荡荡的赶往了参选者云集的集贤居方向。
集贤居内,夜深人静。还是那座漆黑的独院,先前聚集的众人早已散去,此刻屋内只剩下了两人,但争论声依旧不时响起。
“你太草率了,方才的行为根本毫无必要。”
“我就是看不惯那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既如此,你又何必在蠢货面前亮明实力?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吧,莫说那群蠢货,就算皇朝强者亲临也无法看出破绽的。我等又非逆武者,凤鸣宴上生死有命,众目睽睽之下,她又能奈我何?”
“你太小看凤天皇朝的底蕴了,这里毕竟是当年卫天之战的主战场。”
“你也说了是当年,如今嘛……”
“速速将此地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嘲讽还未出口,远处突然一片嘈杂,凤鸣卫的喝令声越来越近,黑屋内二人的淡定和不屑瞬间转为了皱眉和惊慌。
“不……这不可能?!!!”
“够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嗯?你要做什么?”
“此时冲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留得青山在啊!!!”
“冷静点!不对,不对不对,即便被察觉,距离你暴露也太久了。郡主府距此并不远,这些凤鸣卫未必是冲你我来的。”
“生死关头,你和我说未必?!!!”
“我让你留下。”
“你……我……”
“别忘了,我们早就死过一次了。”
“……”
“该死的!都给我闭嘴!!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并未听到隔壁院落的生死抉择,一脚踹开房门,沈万山双眼血红,死盯着院外“呼天喊地”的凤鸣卫,表情出奇的愤怒。
“三少爷?!……诸位大人还请见谅,我家少爷先天入睡极难,但凡被惊醒,定要发作一番的。”慌慌张张的跑出屋外,燕舞赶忙上前缓和气氛。言辞之恳切,说得一众凤鸣卫叹息不止,齐齐望向“可怜”的沈万山,音量骤然降低了许多。
“你之前在做什么?”凝视着回到面前的燕舞,沈万山的声音突然平静如常。
“回三少爷……”
“他们是冲你来的?”感知到厢房内残留的气息,沈万山直言不讳的点破了一切。
“三少爷在说什么啊?奴婢……”
“只此一次,我在逸仙楼已经说过了。”沈万山郑重其事的提醒让燕舞瞬间陷入了沉默。
“在那之前,我已先行布下了屏元阵。你的举动,还是夸张了些。”看出燕舞眉间的纠结,沈万山心平气和的讲明了原委。
“他们……应当不是冲我来的。”怯生生的抬起头,燕舞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丝哀求,却见一枚玉简被迎面抛过,上面的“引星”二字让燕舞大惊失色。
“三少爷,这引星诀乃是沈家绝学,奴婢万万……”
“笨女人闭嘴!你那法子太过危险,此法可助你强化元神,本少爷岂容你随随便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