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桥颇为踌躇地低下头,叹了口气,“大哥交代的这事定是很重要的,奈何我查来查去,都帮不上大哥!那前御史大夫温敬之早被处死,我寻了许久他的后人都一无所获,定远国公顾启帆虽说只是被外放,但也不知怎的,等我好不容易找上去,哪想到只赶上他的入葬……”
香罗袖并未感到意外,柔声安抚道:“这二人尚在世也年事已高,郎君心中自有此番最坏的打算。你又何须如此自责?只是,我很好奇,郎君为何平白无故要打探这二人?你在此过程中,可有听闻他们有何联系?”
星桥摇摇头,“我只是按大哥吩咐的去查,也没查别的,也没想过这问题。”
香罗袖笑而不语,若非知晓星桥便是这般性子,否则她还该怀疑星桥对自己有所隐瞒了。
只是如今看来,顾青山身世的秘密,是无法从星桥处着手了。
“呀,说了这么多,十三娘今晚来此,可是大哥知道我回来了?”
香罗袖敛了思绪,笑道:“不曾,我也是来寻他的,他可在此处?”
“没有。”星桥瞪圆了眼,“我刚从陆五郎的房间来,也没见着他。”
“可是在燕郎君屋中?”
星桥抠了抠后脑勺,“这……我不知道了,听芸豆子说,燕郎君不常住此处。”
“我还是得去看看。”香罗袖琢磨着余氏的事需尽快告知顾青山,自然也顾不得许多。
星桥见她神色着急,立时指着长廊道:“我送你去!”
不多时,二人候在廊下,被燕空一抹高大魁梧的黑影压得敛气屏声、恭恭敬敬。
“你们的大哥找不到,来我这里做何?”燕空淡漠地扫了眼星桥。
香罗袖忙行礼回道:“因着郎君素日里与燕郎君交好,这才冒昧打扰。”
燕空微微抬起眼眸看了眼她,淡淡地拂手,“他不在。”
“是了,近日郎君与二皇子走得颇近,许是去了昭京府衙,是十三娘唐突打扰了燕郎君。”
说罢,香罗袖谦和地屈膝行礼。
“等等。”燕空剑眉紧皱,“二皇子?与安乐公主和亲的二皇子?”
“此事说来话长,燕郎君竟不知吗?”香罗袖媚眼一挑,嘴角的笑几分戏弄、几分嘲讽。
燕空眸色骤然暗沉,大有耐心要听香罗袖说完此事来龙去脉的架势。
香罗袖倒也不疾不徐,从绾宅命案娓娓道来,倒像是忘了自己本来是寻顾青山的。
星桥纳闷地看着他二人,捉摸不透,直到香罗袖讲到冯姨娘与胭脂楼,方才行礼与星桥告辞。
星桥终于忍不住暗暗追问:“你和他说这么多做甚?”
“你相信我么?”
“嗯,我当然信你。”
香罗袖加快步子冷笑道:“便无需多问。”
“……哦。”
燕空良久地伫立在廊下盯着香罗袖的星桥的背影,连房间里此时走来的苏言唤了他几声都不曾察觉,“二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觉得香罗袖这丫头挺机灵的,不如……”
“胭脂楼你动手了?”
苏言被燕空冷漠如冰的态度一震,木讷地点点头,“不是你说,三皇子要早点动手吗?诶,二哥……二哥你又去哪儿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