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作为前任堡主金铁干的副手,在“金家堡”中,江晨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金铁干被掳走之后,他更是扶摇直上、意气风发。
金镜看到他,就打从心眼儿里厌恶。
金镜朝着“少阳阁”走来时,正赶上他要出去。
二人本应该打一个照面,只不过,金镜走的北路,他走的东路。
以金镜此时的身法,金镜可以看到他,他却没有察觉到金镜。
金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心中有所一动。
这个背影儿何其熟悉,却又不是对江槐的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就在这时,一个画面在金镜脑中快速闪过。
闪动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闪过后,金镜居然没有看清楚那个画面给自己传递的信息!
人总有过这样的时刻:突然联想到一件事情,觉得关联的两件事情十分重要,却又丝毫没有头绪,不知道二者究竟有何关联。
金镜此时就遇到这样的情况。
在刚才闪过的画面中,他看到自己在“食为天”。
里面有江小婉,有江晨——这的确与江槐有关联,可是这种理所当然的关联,又意味着什么呢?
带着这种怪异的疑惑和冲动,金镜居然鬼使神差一般地悄悄尾随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过庭院,转花园,穿过“金家堡”大大小小十几座建筑。
其间,江槐还不时地回头望望。
这一刻,在金镜眼中,江槐好似根本不属于“金家堡”一般。
这更加使他确信,有跟踪江槐的必要。
但是由于江槐的警惕,金镜跟踪时,必须要确保自己身遭随时有遮蔽物,所以只能远远跟着。
很快,二人出了“金家堡”,走街过巷,转入都城集市。
又走了几条街道,江槐突然在一个摊子前站住了,好像对摊子上卖的货物饶有兴致一般。
金镜远远地看过去,居然是个扇子摊?
江槐就是在天气最热的时节,也不曾用过扇子。
那可怜的货摊摊主一见好不容易来了生意,还在唾沫横飞地向江槐热情介绍着。
江槐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同时四下里,左顾右盼。
他在等人!
金镜做出判断。
果不其然,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一个身材矮胖、身穿元宝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那胖子满面红光,脸上肥得流油,但脚下却极其轻灵,一看便知是个修为高深的武者。
聂云?!
此人正是飞云堡堡主,聂云。
他满脸堆笑地与江槐寒暄。
为何他俩勾搭在一起了?
金镜心中暗惊。
“飞云堡”与“金家堡”素来不和,这是整个帝国都城之中,尽人皆知的事实。
作为“全州帝国”炼兵市场中,后起之秀的“飞云堡”,在聂飞和聂云父子两代人的精心打造下,终于成功夺下了“金家堡”在铸兵行业的市场份额。
当聂云的儿子聂鑫开始经营管理时,“全州帝国”都城之内,已经有了“飞云铸兵,金家铸甲”一说。
野心勃勃的聂云,当然不肯止步于此。
他所要的,是打垮“金家堡”,独占整个都城的炼兵市场。
金镜记得,父亲金铁干还在任堡主时,就与聂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黑白两道的势力全部动用,斗得不可开交。
江槐继任堡主之后,聂云更是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这个时候,此二人走到了一起,意味着什么?
难道说,二人表面不和,其实背后早已狼狈为奸?
难道说,自己父亲被掳,是二人合力策划阴谋的结果?
似乎这么想十分合理。
推倒父亲,“金家堡”受损,江槐上位,可以同时满足聂云和江槐的利益!
金镜越想越是心惊。
二人一直保持低调,快速前行。
金镜则小心翼翼,一路尾随二人至都城之外。
出了都城,二人突然展开身法,大步流星地急奔起来。
一路南行,直至璞玉河畔,那里有一艘装饰精致的快船,似乎是早有准备。
“船家,给我跟上那艘船!”
金镜跳上一艘停泊在河中的小船,随手将一枚金币抛给了船夫。
“好咧,瞧好吧您呐!”
船夫贪婪地盯着金币,一边忙活着撑船,一边将手中金币放入口中,使劲咬了一下。
那二人上了船后,金镜急急跟上。
在金镜的指使下,他脚下那艘船一开始还勉强能够跟上,可是没过一会儿,这艘民家小渔船就被远远拉在了后面。
“船家,麻烦快点!”
金镜急道。
“啊……不行了……客官……真不行了……”
那船夫累得呼哧带喘。
金镜掏出钱袋,又甩给他两枚金币。
“客官……”船夫连连摆手,喘了好几口才道,“不是钱的事……您看看那艘……那艘船……有六个人在划着呢!”
“拿给我!”
金镜一把将船夫手中的船桨夺下,运足了精气,奋力划去。
可万没想到,他这一桨下去,小船丝毫未有前行,在原地打起转儿来。
“啧……”
金镜气得又将船桨扔还给船夫。
隔行如隔山哪!
要是等金镜学会了怎么划船,那艘快船估计早就没了踪影儿。
金镜蹲在船头,用食指挠着右脸颊,冥思苦想。
“客官……”那船夫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