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雄信瞪眼激动道,“我有什么罪行!‘金家堡’又是什么地方!是官府么!——真是岂有此理!刘兄、蔡兄,我们走!哼,我就不信,这疯子敢……啊!——”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金镜卸掉了曹雄信的两条臂膀。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曹雄信的一条大腿,也被金镜齐根折断!
曹雄信惨叫着在地上左右打滚。
瞬间,尘土粘得满头满脸,身上的“万”字衫也沾上了地上灰尘的颜色。
刘员外和蔡员外登时吓得面如土色。
“刘伯伯、蔡伯伯,”伴随着曹雄信的凄厉惨叫声,金镜在声音中灌足了精气,洪亮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朵里,“你们都是与家父合作多年的老搭档了。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晚辈决计不敢为难两位。
但是两位若是执意要诋毁‘金家堡’的声誉,那么晚辈也不介意破一回例!
等他日见到家父时,晚辈再跪倒在他老人家面前,向他老人家请罪!”
“四长老到——”
就在刘员外和蔡员外不知所措之时,“金家堡”一众弟子分开,崔忠疾步走了进来。
金镜忙向他拱手道:“干……崔长老。”
“少堡主,”崔忠也向他一拱手,而后说道,“属下有要事要禀报少堡主!”
“哦,何事?”金镜看了一眼众人,大声道,“这里都不是外人,崔长老但说无妨。”
“是,”崔忠也高声道,“就在少堡主欲搭救伤员时,属下见对面人群中有人神色有异(说到这里时,他朝地上络腮胡大汉看了一眼),属下便跟着去了医馆。”
“医师怎么说?”
“医师说,那伤员确是为妖兽所伤,但是在受伤之前,那人的脉络便已被封锁。
是以,没有护体精气在前,所穿护甲不利在后,两害相加,才被妖兽一击重伤!”
崔忠声音很高,看似说给金镜一个人听,其实在场众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均知,那大汉招供时,这个姓崔的长老已经离开现场。
而他现在所说的情形,又与那大汉的供词完全一致。
两相印证之下,就坐实了金镜适才所言的“另有隐情”之说。
然而金镜却故意问道:“崔长老,我对医道并不甚了解。我想知道,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的医师对那伤者的伤口做了一些手脚,以至别的医师现在难以再查验那位伤者的伤情?”
崔长老忙道:“少堡主思虑周密!属下刚才在医馆时,也问了医师类似的问题。”
“医师怎么说?”
“医师说,妖兽所伤,无法作假。且这名伤员脉络的封印严重,显然是高手所为,咱们的医师现在能处理伤员的伤口,但他体内的封印始终无法解开。”
“但不知,医师有没有说,施加封印者的修为大概在什么程度?”
“回禀少堡主,医师说,至少在‘常凡境’八重山以上!”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帝国都城虽大,“常凡境”八重山以上的高手却屈指可数。
“哦?”金镜故意装腔作势地指着自己道,“这么说,这名伤者的封印,也有可能是我下的喽!”
“呵呵,少堡主说笑了。”崔忠笑着摇了摇头。
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配合得天衣无缝。
金镜又故意叹口气道:“崔长老啊,你可能有所不知啊,咱们救下的这名伤员,有可能是‘飞云堡’的人。”
崔忠眉毛一扬,会意道:“属下即可派人追查此事。”
“崔长老,据我所知,此人家中甚是贫困,你若查到他家人的居所,问问他们是否愿意到‘金家堡’来居住,如果不愿意,也不要为难他们,派人暗中保护,切勿让某人以他家人的安危来做要挟。”
“是。”崔忠退下。
金镜又朝着对面一拱手道:“诸位兄弟,刚才也听到了。这伤员的伤口绝难作假,如果哪位兄弟对我家长老所言有所怀疑,可以自请医师,来为那位伤员兄弟验伤。
直至此时,在下也没有说,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飞云堡’的聂堡主。
在下只是想让诸位兄弟知道,此事蹊跷,另有隐情,但是对诸位兄弟的损失,‘金家堡’会一力承担,负责到底。”
接着,他又转向刘、蔡两位员外。
“是聂云!”听着络腮胡大汉的痛苦呻吟,和曹雄信的惨叫,刘员外再也坚持不住了,“聂云让我们将粗矿当精矿卖给‘金家堡’,再栽赃构陷江槐!”
蔡员外闻言,也急忙点头附和,生怕说得晚了,陪曹雄信一块儿躺在那里。
“好!”金镜也够爽快,向着两位员外拱手道,“既然两位伯伯都这么说了,金镜身为晚辈,不敢强留两位伯伯——这便请吧。”
刘蔡二人刚欲离去。
“且慢!”金镜突然一声暴喝。
刘蔡二人差点被吓尿了。
金镜朝着地上的曹雄信努了努嘴,笑嘻嘻对刘蔡二人道:“两位伯伯受累,把这个——也带走吧。”
“金家堡”,长老议事厅中。
金镜坐在堡主位子上,面南背北。
崔忠还没有回来,江槐吐血之后未醒,厅内只有三位长老。
三位长老分别坐于大厅东首位置,愁眉不展。
“少堡主。”大长老起身拱手。
“大长老不必多礼,”金镜道,“坐下说话便是。”
大长老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