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高台之下,一个白面书生,个子不高,身材纤瘦,一袭翠衫,手中折扇轻摇,发髻的逍遥巾迎风飘舞,端的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
武者之中,也不乏女性,不少女性武者,会不禁向他这边多瞟上几眼。
只听那书生细着嗓子说道:“诸位,游戏一环扣一环,难度逐渐加大,这本无可厚非。可是像‘金家堡’少堡主这样,无端给我们出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题目,这就不是游戏了——这分明是戏耍嘛!”
这书生此言一出,旁边立时便有人附和。
不少人刚才没有把握住登台的机会,心里本来就酸溜溜的,刚好借着书生的话,大做文章,纷纷议论并指责起来。
“就是的,给个不能完成的题目,有什么玩儿头!”
“不想发赏金,就明着说,大伙儿来这儿,又不是真图你‘金家堡’这点儿钱!”
“谁说不是——但他不该耍咱们!出个谁也无法开解的题目,这不摆明了逗傻小子嘛!”
“是啊,太瞧不起人了!”
“诸位、诸位——”金镜在台上,狠狠瞪了那个书生一眼,对着台下大声道,“并非在下有意为难大伙儿。实在是游戏本身就有难易输赢之分。若是赢了欢天喜地,输了便悲悲戚戚,那未免对世间的琐事过于执著。世间无烦恼,庸人自扰之。还希望诸位兄弟看得开一些。这环游戏不行,咱们还有下一环节……”
“先别说下一环节了!——这一环节就这么不给力,到了下一环节,还指不定你怎么刁难我们呢,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就是!”
“就是!”
……
有人起哄架秧子,马上就有人随身附和,附和的人数还不在少数。
金镜定睛一看,说话的又是那个白面书生,有点儿哭笑不得地对他拱手道:“这位仁兄,出门儿在外讨生活,大家都不容易。您究竟想要怎样,麻烦划个道儿出来。”
那白面书生细着嗓子,慢条斯理道:“我们就想看看这一环节的赏金能被谁拿走!我们就是要确认,‘金家堡’是舍得这笔赏金的——要么您降低游戏的难度;要么您就在现场找出一个能完成游戏的武者——否则,我们就不再进行下一环节!”
“对!”
“好!”
“说的没错!”
……
多数人在这种场合下,基本上是没有脑子的。
听到别人说什么,就愿意跟着瞎起哄。
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自然是抱着“看出殡不嫌殡大”的心态。
“人云亦云”在这种场合下,几乎成了颠扑不破的真理。
“诸位——”金镜拱手道,“在下设计游戏,本就为了让大伙儿开心,绝无为难之意。既然这位——小兄弟这么说了,也不失为一种完成游戏的办法。敢问在场诸位兄弟,哪位能在一炷香时间内,打碎十副护甲的,便请自荐上台来罢!”
金镜说完,刚才那些起哄架秧子的,登时没了动静儿。
金镜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敢问在场诸位兄弟,哪位能在一炷香时间内,打碎八副护甲的,便请自荐上台来罢!”
“……”
台下依然无人应答。
“……六副……”金镜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自己难道也无法完成题目么?”
——又是那位白面书生!
什么意思么!
金镜瞪眼看着那个书生——哦,我自己出的题目,我自己完成?
然后再自己给自己发赏金?
你以为我是“玄宗门”南宗的楚梦大师啊!
金镜不语。
台下众人一看,又来了精神了!
“看见没有?原来自己出的题目,自己也完成不了!——这还不是刁难人!”
“就是的!这不就耍人么!”
“就是!”
“没意思,没意思!”
“不玩了,不玩了!”
“耍人么,这不是!”
……
金镜苦笑摇头,拱手道:“诸位兄弟,非是在下不能解题。只不过,在下是游戏的出题人,在下实在不愿意剥夺诸位破题的机会!”
“没事儿,你剥夺吧!”
那个白面书生,轻摇折扇,笑吟吟一再挑衅。
在场的武者们,也看出这个书生是故意跟金镜抬杠,也大声附和道:“就是,你剥夺吧!我们不介意!”
“你尽情地剥夺吧,没关系的!”
“使劲儿剥夺!”
“就是,我们无所谓!”
“哈哈哈……”
……
台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起哄”的队伍中,他们笃定金镜也做不到在一炷香时间内打烂十副护甲,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金镜被逼到这个份儿,实在也是没辙了,叹了口气,对身旁弟子道:“给我拿三十副护甲。”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起哄的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三十副!
十副都没有人能打烂——三十副?
哦!众人明白了,把数量增多,到时候就算完不成,至少也能为失败找个理由——套路好深!
趁着堡中弟子准备护甲的功夫,金镜拱手道:“既然各位执意要看在下表演,那么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献丑了。只是需要几个兄弟上台来,验一验这护甲的质量,省得待会儿说在下营私舞弊、监守自盗什么的。”
很快,先前的护甲被撤掉,三十副新护甲一一摆上。
十几名武者先后上台验证,都没试出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