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堡主,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您看能否再宽限几天?”
那个外地来的富商还不知道自己断了货源是因为聂鑫使坏,正心存侥幸地苦苦哀求着。
聂鑫哼了一声道:“宽限几天?每天的罚息可不少钱啊!你今天都交不出,明天后天只会欠的更多!不过嘛——”
他眼睛瞅向了富商旁边那个长得颇有姿色的女孩儿,笑道:“如果钱实在还不上也不要紧,可以拿你女儿抵债嘛。”
富商闻言,大惊失色。
就在富商继续苦苦哀求之际,不远处的金镜皱着眉头,小声问江小婉道:“聂鑫这词儿,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嗯,”江小婉点着头道,“以前戏文有这词儿。他剽的。”
“嘁!”金镜颇为鄙夷地看着不远处的聂鑫。
就见聂鑫大手一摆道:“算了,我这个人好交朋友,既然不能拿女儿抵债,让你女儿跟我交个朋友!陪我出去玩儿两天!”
富商哪肯答应,继续苦苦哀求,说什么“莲儿年幼,不懂人事,如果少堡主实在缺女伴儿,家中尚有几个婢女、几房侍妾,任少堡主挑选”。
金镜听了没觉得有什么。
江小婉却怒了:“为了自己女儿,拿别人挡灾,这胖子也不是好东西!”
聂鑫听着也火了:“你看少爷我像缺女人的人么!随便拿几颗歪瓜裂枣儿就想打发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厮也太霸道了!你这不是欺负人么!给我打!——给我抢!”
聂鑫带着他的手下人,立刻便与富商家的家丁护院们纠缠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金镜朗声大笑,与江小婉携手走了上去。
“金镜?”
聂鑫本来还打算亲自动手,一见金镜突然出现,颇有些忌惮地喝道:“这儿没你什么事儿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本少爷收的是自家贷金,你也要插手么!”
金镜心中冷笑,看样子,这聂鑫大概还不知道,他们“飞云堡”的生意,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明。
金镜笑嘻嘻道:“聂少堡主要与旁人算账,在下自是不敢拦阻。”
聂鑫听罢,稍感放心。
“不过——”
“嗯?”聂鑫的心又悬了上来,“不过什么?”
“聂少堡主同在下的账,是不是也该算算清楚啦?”
“咱俩……有什么账?”聂鑫颇有些心虚地问道。
金镜笑而不答,反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常陪在你身边的那个戴斗笠的家伙呢?”
这要是换了一般人,已经听出金镜话语中的意味了。
可聂鑫的语文学得不好,听了金镜这话,反倒一怔:“你找他做什么?”
金镜一捂额头,然后摇头叹息道:“算了……想来你也是有几天没见到他了。”
那聂鑫还没反应过来这金镜在跟自己打什么哑谜,正要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身后一个手下很快凑到他跟前,同他耳语了几句。
聂鑫这才反应过来,登时勃然大怒,问道:“封尘在你手里?——你把他弄到哪儿了!”
金镜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向前挥了挥道:“到处——都是!”
聂鑫听完后,愣了一下:“……啥意思?”
刚才那名手下,又对着他快速耳语一番。
金镜又叹了口气道:“聂鑫哪,你有没有发现世事弄人哪!——你身边那个‘’翻译’明明比你脑子好使百倍,却只能给你这个猪头当手下。”
聂鑫不理会金镜的挖苦,只是怒道:“金镜!你居然把封尘给杀了!我……我……”
“你要怎样?——要打不?”金镜挑衅地看着他。
“我……我……”聂鑫“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走不了了!”
金镜笑嘻嘻地看着聂鑫,然后对江小婉使了个眼色。
江小婉炸碎体内精魄,精气外放,化形于掌中。
sān_jí分水刺,带着淡紫色的电气,劈啪作响。
她冲向聂鑫,一刺扎了上去,却被聂鑫身旁带的几十名手下给拦下。
江小婉便与聂鑫的手下斗在一处。
聂鑫转身便走,却突然发现,金镜形如鬼魅一般地飘忽到他身前。
聂鑫一步步后退,金镜笑嘻嘻地走上前。
“你……你待怎样?”
聂鑫可不像江晨那般没有bi数,他从小就让金镜给打怕了。
金镜功力尽失的那两年,为求自保,除了找过杜萌那一次之外,基本上一日也不曾离开过“金家堡”。
虽然金镜经常遭到堡内江晨的欺侮,聂鑫却没怎么有机会接触到功力尽失的金镜。
所以在聂鑫的内心深处,始终保持着对金镜的一份畏惧。
在身边没有高手的情况下,他在金镜面前,根本嚣张不起来。
“杀你。”
金镜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江晨经常欺侮金镜,但他毕竟是江小婉的亲哥,金镜绝不会对他下死手。
况且即便是在金镜功力尽失的那段时间里,江晨脑子里永远想的是,折磨、凌辱金镜,却从来没有像他爹江槐那样,有过杀死他的念头。
而这个聂鑫则不然。
金镜清楚,这是一条毒蛇。
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狠狠地将自己往死里“咬”。
父亲被“玄宗门”北宗掳走,这对他来说,是沉重的打击,但也确实让他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谁对他好,谁要杀他。
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