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正在着急,他催促道:“三弟,有什么话赶紧说呀!”
梁兴望着李进,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鼓励他。
李进说道:“朝廷这次来点验咱们凤阳军,枢密院那个都虞侯,明摆着是来挑毛病的,虽然他收了咱们的一大笔钱,答应不会跟咱们过不去。可是这件事代表了朝廷对咱们的态度。
岳元帅已经被害了,张宪和岳云也被害了。岳元帅身边的那些幕僚们,全部都被解除军籍,王瑶还被关进了大牢。我总觉得,朝廷迟早会对咱们动手的。”
梁兴点点头说道:“三弟,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很多次了,跟你想得一样。朝廷之所以暂时没有对咱们动手,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岳家军毕竟人数众多,朝廷一下子全被除掉,还有些顾忌。
不过,就像你所说的,那是迟早的事情。”
“是啊,大哥,咱们要尽早考虑出路了。”李进说道。
赵云说道:“大哥,不行咱们也过河去,就像李牧天和岳雷他们那样。”
梁兴摇摇头说道:“时机还不成熟,李牧天他们到底能不能在河那边站住脚,咱们还得看看。金人太强大了,咱们身后还有数千名跟着咱们的忠义社老弟兄,还有数千的眷属,一旦咱们迈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李进说道:“大哥,李牧天有一句话说得对,咱们再不过去的话,忠义社就会散完了。想当初咱们创建忠义社有多么艰难,不能就这么眼看着它解散了吧。
还有,义勇军现在已经初步站住了脚,他们现在需要忠义社的支持。咱们现在过去帮忙,还有些分量。一旦忠义社真的彻底散了,咱们在沦陷区就完全没有了根基。万一朝廷对咱们动手,咱们去投靠人家义勇军,可就没有什么面子了。”
“是啊,大哥,不能看着忠义社散了啊。”赵云说道。
“三弟,你具体有什么想法?”梁兴问道。
“大哥,二哥,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先过去,把忠义社拉起来,帮助义勇军建立这个情报网,这样就不必担心退路了。一旦朝廷对咱们动手,你们立刻过河。”李进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梁兴有些犹豫。
“大哥,你就别犹豫了,也别为我担心。我不就是个小小的军都虞侯吗,六品芝麻官,没什么舍不得的。为了咱们忠义社,为了咱们兄弟自己的出路,就让我去吧。”李进坚决地说道。
“好吧。”梁兴终于点头了,他说道:“你自己过去就行了,家眷留在凤阳军,一切不必担心。你过去后,也改个名字,免得有人找你家人的麻烦。”
“是,大哥。”李进说道。
唐州刺史府。
这天傍晚,唐州刺史蒲察的宠妾石抹锡兰请他过去。对于这个新娶来的小妾,蒲察的热乎劲头还没有过去,一想起她那白嫩的身子,他就心头痒痒起来。
来到了锡兰的房间,蒲察猥亵地笑道:“小宝贝,是不是想我了,这么急着叫我过来?”
“大人。”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蒲察一看,在锡兰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嗯,认识,是兵马使阿不罕的夫人。
那个女人一见到蒲察就跪在了地上,说道:“大人,请救救我家老爷。”
蒲察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觉不妙。他脸色阴沉地问道:“阿不罕出了什么事情了?”
那个女人说道:“我家老爷回来了,他……”
“等等。”蒲察制止了她,接着他问道:“阿不罕昨天才离开唐州城,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他人呢?”
那个女儿呜呜地哭了起来,抽泣着说道:“我家老爷他受伤了。呜、呜、呜。”
“老爷,您来一下。”锡兰过来,拉着蒲察的手臂,来到了里间。
里间的地上,放着一只大箱子,盖子敞开着,里面满满的都是金银珠宝。
锡兰说道:“老爷,这是阿不罕夫人送来的,他们这次打了败仗,阿不罕毕竟和您共事多年,还是拉他一把吧。”
蒲察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宠妾缠绵了,走出了他的房间,对亲随说道:“你去把阿不罕叫到这里来,晚一点,不要声张。”
“是,大人。”亲随行礼后离开了。
蒲察十分郁闷,怏怏地走向书房。
阿不罕是个福将,上次只带着百夫长一个人回来了,这次有进步,带着两名亲兵回来了。在回来的路上,他反复考虑,回去后如何交代。这次兵败,虽然带队的不是他,损失的也不是唐州兵马,可是毕竟是在唐州出的事情。唐州有责任,而他这个向导也有直接的责任,上面追究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最担心的是蒲察,上面要是追查责任,蒲察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自己,甚至追究自己上次兵败的事情。因此,他一回到唐州,就让自己的夫人求见蒲察的宠妾,希望蒲察能够保住自己。
天黑后,阿不罕见到了蒲察,详细地汇报了这次进军的情况,哀求蒲察搭救自己。
蒲察是文官,对于军事上的事情不太熟悉。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说道:“阿不罕,上次你兵败,本官没有追究你的责任,替你向上面隐瞒。可是,这次的事情太大了。
虽然,本官看在同僚的份上,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是,这件事情,上面肯定要追究责任的。本官建议,你不要等上面追查下来,最好主动去南京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