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温和的道:“真的没有了?”
谢韫舜一怔,他在暗示什么?难道他知道了陈嬷嬷的死?知道了翟太后在开始压制她?知道了她不能再自由的去见贺元惟?他无所事事但知道了一切?
贺云开等了片刻,于沉默中,睡意朦胧的道:“如果没有,朕就要睡着了,实在是困。”
他只是想睡觉了?是她多虑了?谢韫舜感受着他的怀抱紧了紧,被他这样子一直拥抱着她无法翻身无法入睡,就说道:“还有一件。”
贺云开的臂弯慢慢的松开了她,翻个身,平躺回原处,与她保持距离,温和的道:“皇后请说。”
谢韫舜又是一怔,他已经做出了她想说的!她想了想,说:“太后或许会为皇上安排司寝宫女,避免皇上常来祥凤宫就寝。”
“朕明白,皇后在意是皇长子。”贺云开道:“朕记得,皇后要求皇长子是皇后所生。朕忘记皇后有没有说过准备何时生皇长子?”
谢韫舜冷静的道:“没说过。”
贺云开没有追问她计划在何时,只随和的说道:“等你要求准备怀孕生子时,朕随时随地可以。”
“好。”谢韫舜闭目睡觉,她没有放进心里,因为世事难料。沉思了一阵,她清醒的说道:“皇上在一个月内,请冷落臣妾,莫来祥凤宫。”
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这是皇后今晚提出的第三件事。”
“皇上可以提出答应的条件。”
“朕无条件答应。”
谢韫舜轻道:“皇上不必如此。”
贺云开温言道:“朕对你没有任何诉求。”
没有诉求?
谢韫舜奇怪他的态度,他乐于助她而无欲无求?
贺云开深吸了口气,道:“睡吧。”
当谢韫舜一觉醒来时,贺云开已经穿戴整齐,烛光下,温温和和的坐在床边,眼神暖洋洋的望着她。她恬静的模样柔顺娇美,很迷人。
谢韫舜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知道他要去议政殿了,便只着里衣下床,从床边的抽屉里取出贺元惟的信件,信件就那样随意的折着,没有用蜡滴封口,如同是封极其平常的信件,递给他道:“请交给谢大人。”
贺云开接过信件,塞入衣袖,问道:“如果谢大人有信件让朕交给你,朕可以说你不允许朕那样做吗?”
“当然可以。”谢韫舜懂得他的处境,传递谢家信件不利于他理所当然的做个‘傀儡’,能做到像他这样踏实的‘傀儡’并不容易,大方的道:“此后,在谢大人面前,皇上有不愿意做的事,尽管说是臣妾不允许。”
“真是朕的好皇后。”贺云开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就一下,便信步出殿。
谢韫舜隐隐一笑,笑他进退自如的适度。
清晨,因为一夜没有寻找到陈嬷嬷的踪迹,而陈嬷嬷并没有出宫,翟太后震怒,自己的心腹绝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可想而知是跟皇后有关,便下令搜查整个后宫,不得放过任何角落。
后宫人心惶惶,纷纷猜测着陈嬷嬷的下落,隐约觉得有大事发生。
当荣盛宫的大批宫女逐一搜查完太妃们所居的各宫之后,恭敬的涌入了祥凤宫,极为讲究规矩礼仪,等待皇后的许可。谢韫舜若无其事,示意她们随意搜查,从容的进入侧殿,全神贯注的临摹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