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振东开始适应新的身份与生活。
为国争冠这么有理想的人生,还是交给另一个正在苦逼练球的孔振东好了。
至于自己,还是做一个迎着朝阳,在京郊读着五年级的美少年吧!
对镜自照,孔振东觉得这少年与前世的自己有几分相像,只是晚生五年,营养要更好一些,现在就比自己前世十岁时壮实不少。
将书房旧的报刊杂志刚刚整理好,中午下班的苏霞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见到孔振东暑假里还从书房里出来,苏霞高兴的道:“东子到了京里,也会转性变得爱学习了?”
也难怪苏霞诧异与高兴,苏霞与丈夫本来都是南方人,不过丈夫学的是农学,所以十几年前,两人就将青春奉献给了北大荒。
孔振东在黑土地长大,身体自是没得说,只是性格就像个上窜下跳的野猴子,与一帮同龄小伙伴整天玩闹,哪有进书房的时候?
还记得前几天离开东北,让振东离开那些打小的玩伴,振东很是闹了情绪,连续几天都不理自己。
没想到振东换了新环境,也变得爱学习了,苏霞打心眼里高兴。
心理年龄三十多的孔振东还没准备好怎么和母亲苏霞相处,只能闷闷的道:“到了这边,竞争激烈一些,不读书,怕被同学拉下!”
本来这几天孔振东就因为不适应新环境与母亲苏霞闹着别扭,所以苏霞也不觉得孔振东突然的沉闷有什么奇怪。
苏霞一边挎着菜篮子进厨房,一边说道:“这段时间,恐怕都是咱们娘俩吃饭了。你爸今天给单位来了电话,课题组新上了一个项目,他要攻关一段时间,可能个把月都回不来了。”
孔振东松了口气,不用同时面对两个陌生的至亲,适应的压力自然小点。
孔振东对这一世的父亲,打内心里是佩服的。
身为南方人的父亲,近二十年都扎根黑土地,致力于如何让国人吃饱到吃好的伟大课题。
因为去年的一些变故,京里农学院有了些空缺,扎根东北二十年的父亲,才得以调回京里。
孔振东与记忆中的父亲相处并不多,父亲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黑土地里,与孔振东难得的互动就是闲暇时父子两打打乒乓球。
与父亲畅快的打球,大概是少年孔振东练球的唯一目的。
这辈子,还是逃不开乒乓球么?
时代大势没有变,那么乒乓球的国球地位也就没有动摇。
作为全民健身,全民参与的核心运动,乒乓球在国人里有着无可取代的受众群。
回忆着刚刚翻看的近几年报纸头条,除了国际国内改革大势,偶尔能占据头条的体育新闻,也就是乒乓球了。
自从荣国生59年登顶世界,国球乒乓在中国风靡了三十年。
这三十年风雨历程,中国乒乓一直跻身世界强队,对抗欧洲。
中国是强队之一,却难言统治力。
88年乒乓球首次进入奥运后,中国乒乓仿佛陷入了三年魔咒,三年来一败再败,患上了恐瑞症,恐欧症,恐韩症,恐瓦症,恐盖症。
总而言之,谁都怕,谁都赢不了!
80年代的最后三年,是瓦尔德内尔,佩尔森欧洲全能派全面统治,建立瑞典王朝的时代。
偶尔躲过瑞典大神的国际大赛,中国又会被盖亭,罗斯科夫这样不讲理的凶狠狂人撕扯得遍体鳞伤!
欧洲人玩不过,我们躲在亚洲自嗨总可以吧?
人家大韩刘南魁,是真正的催命魁星!
刘南魁,才是亚洲乒乓对抗欧洲列强的唯一脸面。
如果有人说:乒乓球适合亚洲人,中国队将统治世界!盖亭的大力抽球会抽爆他满嘴牙。
这段岁月,绝对是国乒最坏的时代!
可悲的是,孔振东清晰的记得,这连败,丢冠,被横扫,八强之外的命运,还将轮回许多年!
孔振东也不由怀疑,把自己送回这列强肆虐的九十年代,是命运的冷嘲么?
苏霞叫嚷着吃饭了,孔振东不再理会命运的嘲讽,专心对付番茄炒蛋。
说是回了京城,实际上孔振东一家落户在顺义县。
反正暑假空闲,孔振东经常出去溜达,熟悉环境。
虽属京城,顺义倒是和十几年后的普通县城没啥区别,超过一千平方公里的辖区,人口不足百万,拥堵,高房价之流恐怕许多年后都与这里无缘。
最近一些日子,大概是少年孔振东跳脱好动的性格慢慢融合,孔振东的心态也年轻了许多。
既然决定做一个阳光美少年,享受学生生活,就不能继续保持冰王子的心态呢!
放松了心态,孔振东与母亲苏霞的相处越发融洽起来。
时间来到八月下旬,孔振东陪母亲到顺义三小报了名。因为是东北过来的转学生,入学流程比一般孩子复杂一些。
缴费手续都完成,刚满十岁的孔振东总算成为了京城学籍的五年级生。
将几门主课的课本放入帆布包,孔振东将帆布包的背带缠在车把上,有些兴奋的对母亲苏霞说:“妈,好歹读到五年级了,今天就不用你载我了,我载你回去!”
孔振东自小吃着东北大米长大,父亲在研究怎么让国人吃饱肚子的同时,当然格外关注儿子的营养均衡。
孔振东不是大块头的那种厚实,不过超过一米六的他还是仿佛标枪一般,比同龄孩子显得硬朗。
儿子仿佛一夜间长大了,感动的苏霞抹了抹眼角,坐上了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