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说等上几天,不光是只是想等官军自己饿死,如果官军真能自己饿死,那倒也是最好不过了,但他是想万一官军在耍什么鬼计,他也好先利用这段时间来将这事情想个明白,不至于上当了官军的当、吃了亏,也不至于使自己在这一众的羌、胡面前丢了脸。
然而一连几日官军的营寨中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一直等到刘靖与那一众的的羌、胡首领们都等得实在安奈不住,派军强行冲破官军的寨门,冲入军寨中之时,才发现那寨中却早已是空空如也,那整整三万的官军竟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原来,官军筑坝抓鱼,那是董卓之计,意在迷惑叛军,他以此做掩护,白日里捕捉鱼虾,晚上便伺机悄悄过河撤了兵。
刘靖看着官军寨后裸露的河床,顿时明白自己中了计,急怒之下下令过河追赶官军,但是就在这时,董卓撤兵之时留在河对岸上游的一小队官军掘开了拦水的堤坝,上游蓄了几日的河水便如万马奔腾一般的冲了下来,叛军来不及逃上岸去,被飞奔而下的河水又冲走了无数,气得那刘靖是暴跳如雷,只是此时河水湍急,根本无法渡河,因而也只能干瞪着眼,任由那对岸的官军嬉笑着扬长而去。
而此时在那金城郡榆中县的一处断崖之上,廖淳扬鞭指着前方的一处峡谷问道:“此处为何地?”
边上的鞠羟闻言答道:“此乃葵园峡,相传古人曾聚居于此种植葵菜因而得名。”
廖淳听罢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等前日随着边将军退守这金城郡,走的便是这条峡谷吧?”
鞠羟答道:“正是此路。”随后又忙不迭的催促道:“哎呀!廖兄弟,不是我催你,我说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们走这条道走已经绕了半个金城郡了,过了这葵园峡可还有百十里的路呢,你说要从官军的后面发起突袭,这没错!但是再这么拖下去,我怕我们还没赶到,官军便已破城了!”
看着鞠羟心急如焚的样子,廖淳正要解释,这时一旁的泥鳅早跳了出来,推着鞠羟的肩膀说道:“嘿!嘿!嘿!在瓦喀部那会儿你不是吵着嚷着要逃回你的大漠老巢去么?这会儿怎么又着急起来了?是不是见着我们淳哥借到了大军就抢着跑到边将军那里邀功去?”说完就是一通嘲笑。
鞠羟被泥鳅嘲弄的是既尴尬又惊恐,深怕廖淳真的以为自己想要抢功劳,忙不迭的辩解道:“哪有的事!哪有的事!我这不是担心在此处耽搁了时间,那榆中城恐为官军所破啊!”
廖淳看着鞠羟这个高大壮实的西北羌人汉子,此时竟快要被急哭了,忙出来打圆场,喝住泥鳅道:“徐骁,不得对鞠羟头领无礼。”
泥鳅见廖淳发了话,于是才嬉皮笑脸的拍着鞠羟的肩膀道:“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鞠羟头领莫怪!莫怪!”说罢又对着鞠羟拱拱手嬉笑着径自走了开去。
廖淳见泥鳅走开,才又笑着对鞠羟说道:“我这兄弟自娘胎里便生得一张利嘴,说起话来得理不饶人,不过没什么恶意,还望鞠羟头领勿怪!”
鞠羟见廖淳似乎是没有觉得自己要抢功的意思,这才放下了心来,不过他还是想再次解释,顺便催促廖淳快些赶路。
廖淳知道鞠羟想要说些什么,在他开口之前便伸手止住了他,笑着说道:“鞠羟头领勿急!官军一时半会儿还破不了榆中城!”
看着廖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鞠羟却是满脸的疑惑。
廖淳笑道:“昨日探马传来的消息,不是说昨日榆中城击退了官军的八次攻城么?”
鞠羟点点头,但脸上仍是一脸的疑惑。
廖淳解释道:“官军已经攻破了榆中城东北面的城墙一角,却打了几日都未曾攻入榆中城内,为什么?”
鞠羟摇摇头。
廖淳道:“城中有十万人马,这十万人马皆知若是官军破城,自己必然难逃一死,那还不拼死守城?因而有这十万人马在,就不必担心官军能在短时间内破城。”
鞠羟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廖淳再问道:“前番传来的消息是,官军一日攻城两次,上午、下午各一次,后来是四次,上午、下午各两次,而如今却是八次,这又是为何?”
鞠羟依旧把头摇得跟一个拨浪鼓似的,堆起了笑脸,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说道:“嘿嘿,廖兄弟,你就明说了吧,我鞠羟打仗力气有的是,只是这你要问我为何?这……嘿嘿……嘿嘿……,却是说不上来,说不上来。”
廖淳被鞠羟的憨样逗得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简直比那二娃子何邑还逗,不过一想到二娃子,廖淳的心里便是“咯噔”一下。二娃子出走了多日,在时间的冲刷下廖淳虽说已不似先前那般的心急如焚了,但是心中依旧还是十分的牵挂与不安的,于是那爽朗的笑声也就在这一刻嘎然而止了,只不过鞠羟也是个粗犷的人,没察觉出这其中的异样来,只等着廖淳在笑完之后,道出官军一日攻城八次的缘由来。
廖淳眯起眼睛远眺着榆中城的方向,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我军虽是匆匆退走金城郡,然而榆中城中尚有一些存粮,在官军未围城之时,又从周围的县城中征调了一些粮食来,因而这城中之粮尚能维持一些时日;然而那些官军因也是轻装急追而来,因而必定也没有多少粮食带在身边。从官军围城之日算起,至今也有旬余日子了,官军攻城越打越急,十之**便是军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