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廖淳答应了帮大贤良师的忙,但却不知到要做的底是什么事情。半晌后,大贤良师将廖淳带到了广宗城北面的城墙上,用朱砂在地上做示范画了个符咒,让廖淳照着样在城墙的地上画,直到把整面城墙的地砖上全部画满符咒为止。当然跟廖淳一起干这个活的还有二娃子何邑,以及另一个身着黑色道袍,以黄巾裹头,虎须髯虬眼若铜铃的大汉,名叫做眭固表字白兔,廖淳想起这大汉便是那日在中庐城的城隍庙内站在大贤良师身边那个拿着一柄金瓜锤的护法。
虽然有三个人一同画符,然而整整一面城墙的地面,这工程量终究还是庞大的,三人从上午一直忙碌到下午的申时过了都还没有忙完。之后城墙下响起了战鼓声,显然官军打上了门来,这也正是廖淳所担心的。城中只剩下了五万兵士,而且是只有兵士没有战将,这五万人中虽有大大小小不少的头目,但是找不出一个能打的人来,而“兵来将挡”这是常理。
廖淳心想:那么这次看来只能是自己与何邑二人上场了,或者还有眼前同在画符的这个叫做眭固的髯虬大汉,这家伙看来也像是个能打的主,虽说廖淳自知不是官军那绿袍将的对手,但是总不能让大贤良师这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亲自披挂出阵吧。
就在廖淳放下手中的画笔,招呼二娃子准备抄家伙上阵的时候,却被大贤良师张角给叫住了。
张角问道:“站住,你们俩这是要上哪儿去?”
廖淳抱拳答道:“官军打上来了,城中的五万兵士没有主将,淳斗胆请为主将,替大贤良师退敌!”
张角责问道:“谁说这五万兵士没有主将?渠帅死了难道没有部曲长吗?你不也只是一大方的一个部曲长吗?难不成你一个荆州的部曲长领得兵,而我冀州的部曲长领不得兵?你认为我天公将军还不如张曼成那个蠢货吗?”
“这……末将不敢!”廖淳被张角一连串的诘问问得是哑口无言,只得告饶。
张角又明知故问道:“你答应帮老夫办的事做好了吗?”
廖淳只得放下手中的兵器,低着头抱拳说道:“末将这就去办。”
而那眭固自始至终都未抬起头来,握着手中的画笔一直专心的在地上画着,廖淳心想看来不愧是一直跟在大贤良师身边的人,了解大贤良师需要自己做什么和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但当想到大贤良师身边人的时候,廖淳又忽然想起了众平,自打众平当上交州特使回交趾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他这几个月怎么样?
大贤良师虽说一脸的阴沉,但是神色平静,双目半闭的打坐在那里,看上去近似于入定的状态,而眭固始终专注于他手中的画笔,对于二娃子何邑来说呢,淳哥就是他的全部,所以城墙下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折磨的只是廖淳一个人的听觉神经,他虽然手中握着画笔在地上不住的画着,但是心绪却没有一刻能够安静下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天黑,城墙下的喊杀声才终于渐渐的停止了,后来廖淳听到官军似乎是进了城,心想:五万的兵士就这么被官军杀光了?真不知道大贤良师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刀枪不入、肉身不亡”原以为在地上画这些符咒是大贤良师是要作法来庇佑底下的这五万将士的,现在可好只怕只要片刻的功夫官军就会搜到这城墙上来,到时候便全得被官军俘虏了。
正在廖淳满脑子担忧、疑虑之际,一直凝神打坐的张角说话了,他问道:“都画完了吗?”
眭固答道:“启禀天公将军,画完了。”
张角睁开双眼看看了这城头上的地面已布满了密密麻麻血红色的符咒,微笑着点头道:“好!好!来,白兔、元俭、还有这位小兄弟。”
张角没有记住二娃子的名字,所以叫不出来,但二娃子自己抢着回答道:“启禀天公将军,我叫何邑,小名二娃子,淳哥叫我二娃,你就叫我二娃吧,嘿嘿嘿~”说完还用手挠挠后脑勺傻笑一通。
见二娃子这副憨态,张角也有些被逗笑,说道:“元俭,你带的这个小兄弟有意思啊。来,来,来,你三人过来依次喝了这三碗水。”
这二娃子何邑觉得天公将军在夸自己,也就没那么拘束了,傻笑着说道:“干了一天的活可渴死我了,还是天公将军您老人家好,早给我们准备好水了,只是这一碗好像不太够,嘿嘿~”
廖淳知道大贤良师要自己喝这水定有用意,不会是解渴这么简单,所以赶紧去拉这二娃子,让他收敛一点。
而张角只是笑着看三人喝水却不说话。
顶着烈日画了一天的符,确实是渴得嗓子冒烟,这每人一碗水,差不多也只是润了润三人的嗓子,然而廖淳与眭固二人喝了水都没什么反应,这二娃子何邑却在喝完水的瞬间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廖淳见状大惊,赶忙去扶这二娃,而张角却说道:“不用担心,他只是睡过去了。来,拿着这把桃木剑,站到我身边来替我护法,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刀枪不入、肉身不亡’!”说着拿出一把桃木剑递给廖淳,并且狞笑起来。
看着大贤良师递来桃木剑,廖淳来不及整理脑中纷乱繁杂的思绪,只得放下二娃子伸手去接剑,而那眭固此刻已经拿着他的那柄金瓜锤侍立在了张角的身边。
廖淳接了剑,张角说道:“众平去了交趾,今天这位置就该由你来隍庙中一般的左手于胸掐起修罗莲花状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