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兆铭师兄!”
“陈师兄,你何时回观的?”
见到大师兄陈兆铭到来,四人纷纷起身相迎,四人中以孙仲鸣与大师兄最为交好,便将他引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椅子出来。
孙仲鸣本坐在独孤煜和金月痕之间,待大师兄入席落座之后,金月痕身边已没有多少空位,便只好悻悻的坐在了独孤煜和陈兆铭之间。
只是并没有人注意到,在陈兆铭落座之后,一旁的金月痕突然两颊一红,悄悄低下了头去。
“上次与洛阳皇宫中吃这火锅,已是五年前了,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在小师弟这里又能见到!”
“陈师兄您认得这火锅?”
不知为何,金月痕在与大师兄交谈时,语气忽然变的软了起来。
“是啊,自从五年前我在洛阳吃过一次后,便久久难以忘怀,这火锅的独特辛香之气,远隔数里便可闻到,我又怎么能认不出呢。”
“兆铭早就听闻独孤师弟这手高深厨艺,可惜自师弟入门以来,师兄我一直在外奔波,无缘一饱口福啊,今日能有幸再次尝到这朝思暮想的火锅,实在是件乐事,兆铭我借花献佛,敬小师弟和诸位一杯。”
大师兄敬酒,几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举杯起身以示尊重。
不知为何,自十年前接龙桥上那一次赠丹之后,独孤煜便对这位大师兄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既佩服他所做的诸多侠义之事,又有些鄙夷他拉拢人的低劣手段,不过进入内门这十年来,陈兆铭几乎常年在外,两人只见过数面,并没有什么深入交集。
独孤煜对这位大师兄到底品性如何,也就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前日戚先生突然说这位大师兄并不正常,并说二人将要同去洛阳,这可就让独孤煜对大师兄的突然到访,产生了一丝戒备之意。
至于大师兄方才说的,这几句略有些寡淡的酒席间场面话嘛,独孤煜心里多少有些厌恶,毕竟他还是更喜欢言师兄的直来直往。
“好酒!这杏花村的汾酒与火锅真是绝配,这汾酒入口绵长、落口甘甜、饮后口中还留余香、回味悠长,至少也是二十年以上的陈酿啊!”
明明陈兆铭品评美酒之时,分寸得当,毫无夸耀炫技的意思,可独孤煜却总是觉得这个大师兄骨子里透着一股劲头,这劲头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好,可他就是从心里对这位侠义闻名的大师兄,生不出半点好感。
半个时辰后
八盘接近半只羊肉全军覆没,五花肉和牛肉又各切过三盘,不论桌上或是铜锅中的食材统统一扫而空,言宗武一抬手饮下一杯汾酒,拍了拍鼓起的肚皮,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斜靠在椅子上,向陈兆铭问道:
“大师兄您专程而来,恐怕不止是为了小师弟的这顿火锅吧?”
大师兄陈兆铭入席之后,几人虽然没有先前的自由自在,放肆无忌,却也并不显得有多拘谨,几位师兄弟一边享受着火锅带来的唇舌麻辣快感,一边推杯换盏,也算其乐融融。
可偏偏这大师兄只顾着品尝各类食材,绝口不提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这可让独孤煜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难不成这大师兄是来试探我的?关于束师祖和戚先生的秘密,连观主万俟云雨都看不出来,他陈兆铭又能试探出什么呢?
可是大师兄不提,独孤煜又不好直接出言询问,这便显得自己心中有鬼。
言宗武这一问,正好问在了独孤煜的心头上。
陈兆铭用怀中所带手帕拭去嘴角酱汁,答道:“哎呀,这火锅实在太过美味!要不是言师弟提醒,我都已经将正事忘掉,独孤师弟,听闻你今日新炼化了一柄兵刃,不知可否拿给师兄我一观?”
独孤煜心想,过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开口想不相问,大师兄的这份城府就绝不一般。
大师兄既然的是炼刀之事,此事在场诸人都是亲历者,便没什么需要遮掩的了。
独孤煜坦然答道:“大师兄实在抱歉,今日炼刀,炼到最后关头开刃之时,由于师弟我修为太过粗浅,没有把握好力度,令刀受到了些许损伤,此时正在竹楼幻境之中温养,林师交代,必须要温养够七日才可取出。”
“是啊独孤师弟今天借天雷开刃,那场景真是异常壮观,大师兄在观中难道没看见落霞峰顶的异常天象吗?”
“金师妹,我是昨日刚刚回观,今早一直和师尊在主观之中,所以并未见到天象,若是兵刃受损正在温养,那实在是不凑巧了,不过这也无妨。兆铭一回到观中,便听闻师尊交代你前日挫败宋之问奸计的事情,并说师弟你身负束师祖的真传,师弟有如此气运实在是我伏龙观之富啊!”
“虽说师弟你入观时间尚短,但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师弟你可否助师兄一臂之力?”
独孤煜心中冷笑道:“你个小狐狸,终于说道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