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大军面临巨大危机的时候,那令人心惊胆寒的爆炸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而且似乎是从距离阵地更近的地方响了起来。这让在一开始恢复神智乃至抵抗决心的不少比较勇敢的教导旅少年官兵们再一次被震慑住了,绝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都只能重新钻入到了壕沟乃至暗堡之中。
而在这个时候,声势并不是很大的爆炸声甚至白刃入肉的声音也纷纷传了过来,那是攻入阵地的建州先锋在如同屠杀一般清理工事和暗堡的时候才会有的声音。刚刚躲避过浩劫的幸存官兵们又开始面临了最严峻的挑战。在这个时候,似乎胜负的悬念都再也没有什么疑问了。
然而也就在刹那间,被胜利喜悦所笼罩的建州官兵们并没有发现被黎明的光辉照映出深蓝色的夜空中又出现了成群成片的黑点。那是从教导旅乃至近卫军与勇卫军六个旅的边缘阵地上爆破pēn_shè而出沸腾到天空中四散落下的弹丸。这些弹丸不是几斤重的弹丸,仅仅是一些三两到六两左右的中重霰弹而已。
在以前无数次的兵推演练中,也曾经设想过整个大军遭遇如今这种被动局面的可能。虽然看起来这只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一种可能,但在形成条例之后也没有人敢于松懈。
整个阵地在日常准备的时候,各个方向就部署有一些爆破坑用于防卫,只不过这些爆破防卫用途的爆破坑并不是所有都用于攻击阵地附近的位置,应对阵地以外的敌袭。还有很多是如同天女散花一样向着霰弹可以落入整个己方阵地的。
这些霰弹和用要的威力标准是可以有效杀伤或者重创寻常铠甲防护标准的暴露目标,往往也是侧射或者斜射中覆盖整个阵地。只是这些霰弹对于依靠厚重盾牌或者被覆掩蔽的工事内的官兵而言杀伤力就要小的多了。因此判断可以有效杀伤冲入阵地的大股敌军。对于自身的军队当然也会免不了误伤。不过当整个大军真的面临要被破阵的威胁的时候,这一些误伤相比可能取得的效果也就完全不算什么了。
不仅仅是向着阵地内的爆破坑,几处向着阵地外围及边缘部位展开攻击和反击的爆破坑也接连不断的发生了爆炸,把重霰弹标准的铅弹散布到核心阵地外围敌群云集中的方向去了。
正在士气巅峰状态的建州军主力三四万人在大胜破局之后陡然也遭受了上万人的伤亡损失,进攻的势头也就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在猛烈的打击之下,不少辅兵和家奴都因为承受不住超过三成的瞬间伤亡损失而向后溃逃而去。还有很多人选择就地趴下,似乎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两万余披甲主力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遭遇到了四五千人左右的伤亡损失,很多人同样选择低下身子或者寻找各种各样的掩蔽物,乃至把盾牌定在头上。虽然没有因此而轻易的崩溃,却也不知所措起来。因为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爆破攻击会不会再次到来。
不过也就是这自卫性手段争取到的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让一些最为勇敢的炮手少年们开始反应过来。天光似乎也在这个时候可以依稀看的清中近距离的人影了。
早就填装好弹药的大将军炮在稍稍调整了炮口之后展开的猛烈轰击,还有三两弹铳炮手乃至弓箭手逐渐恢复的火力再一次给闯入阵地的建州主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如果黑还勃列此时率领的军队是如同汉地军队一样临时征募过来的人,损失了还可以再建,或许并不会下达撤退的命令。此时坚韧的建州主力还没有完全丧失对战的士气。可是黑还勃列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赌博,下达了撤出阵地准备再战的命令。
就这样,在丢弃将近两千披甲战兵乃至四五千辅兵的尸体乃至不可能立即带走的伤员之后,突入阵地的建州军还是在火力的威慑与打击之下逐步的退了出去
代统领蓟镇军务的总兵官先后82任,驻桃林口2任,驻狮子峪5任,驻三屯营75任。这些将领多为武林精英、有功勋彪炳、戎马毕生的老帅,骁勇善战、叱咤风云的将军,尽忠报效、殉国捐躯的烈士,当然也有附人发迹,碌碌无能的庸才。至于朝为明将,夕为清臣者也不乏其人。最后一任总兵孔希贵,降了清军,当上了河北总镇。英勇阵亡的正副总兵先后六人,分别是孙膑、蒋承勋、张承荫、汤克宽、刘渠、孙祖寿。嘉靖84年,朵颜数万骑,同时进攻刘家口、冷口,副总兵蒋承勋带千人御敌,有人建议躲避一下,蒋说:“此正当以身报国之时,何以避”!遂激战二昼夜,关破,率军士截击,身中数箭,仍奋力冲杀,战死。汤克宽原在浙闽与戚继光等并肩抗倭,立功很多,后调蓟州任昌平总兵。万历四年,绰哈入北口,汤克宽率军击退,在出塞追击时,遇伏兵战死。张承荫、刘渠,皆是万历年间支援辽东镇抗击后金入侵时战死。孙祖寿昌平人,万历时蓟镇总兵,支援辽东作战有失,被劾回家,此时金攻陷昌平包围北京,孙祖寿尽散家资,招集旧部与昌平戍将满桂赴关抗敌,英勇战死。朱国彦崇祯二年任三屯总兵,11月清兵攻破喜峰口、冷口,直抵三屯城下,副总兵挈家小潜逃,朱国彦愤将他们的姓名榜布于众,然后把自己的俸禄,衣物散发给士卒,穿好官服向西叩拜投环缢死[2]。
祝雄、赵胜、孙继先、宗胜、马永、李凤鸣、萧如勋都是德高望重的将领。董一元、张臣、杜松和辽东镇的达云、大同镇的麻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