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以来从京城攻防到沿运河作战、西北作战等一系列战役,萧轩所率领的革命军主力在并不算长的时间内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在消灭了部分江南新军的同时彻底打垮了原来做为北方基干的北方明军主力。不过此时,应天朝廷乃至各地藩王仍然拥有从四川到湖广再到整个江淮以南的南方,比南宋稳定下来的版图还要更广一些。如果加上因为蒙元的影响和小冰河时代的气候因素,经济重心和人口重心更为偏南,还远远不能说天下已经鼎定。
更别说北方因为交通便利,长期中央集权统治带来宗族的实际影响力和凝聚力并不是那么强,同南方存在很大的差异,萧轩在很早之前就估计过从四川到湖广再到整个南方,当面临真正的威胁并且开始逐步动员起来之后,会面临不小的抵抗力量。
因此,周大勇所率领的中路军虽然没有志愿师、前教导旅比例更大也更精锐的革命军第一军、第二军等精锐,然而从兵力上来说,中路军的总规模却逐渐增加到五个军将近八万左右的兵力。除了留守京城的第三军和第十军,西北的第一军第二军和志愿师,乃至守卫徐州的第九军外,四至八军五个军全部集中在中路方向上,这才是整个河南虽然没有太大战斗力,但仍然拥有不少不兵力和坚城的中原地带在很短时间内被迅速扫平的根本原因。
湖广一带农业还算充沛而且贫困地区也不缺,在彻底开放了限制的情况下建军要比其他地方容易不少。此时潞王朱常淓、襄王朱翊铭、楚王朱华奎,在新任的湖广经略朱燮元的支持下大概用了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完成了新三大营总共三十万上下军队员额的新建,其中还算勉强像样的军队就有十五万规模上下。如果在传统冷兵器时代,这可能是很难做到的,就算在历史上的晚明也困难极大,不过因为萧轩带来的新式建军模式的影响加上更为有效的火器运用方式大大降低了对精兵和军官的依赖,因此一年左右的时间次才算看起来并不算太过紧张。
此时的湖广朱燮元当然明白,如果要与当初那强悍的崇祯亲军交锋,纸面看起来十分强大的军队空有兵力优势在中原那样的地方交战也是危险极大的。虽然朱燮元相信时间同样并不充裕的崇祯并不可能在一两年左右的时间内把十几万主力大军欧拉到那样的水平,但这一次来袭的周大勇所部主力仍然是不可轻视的,至少如果以为仅靠兵力优势就打算与对手在中原决战,绝不是个好主意。有效的控制住武昌、襄阳等要地,并在必要和十分有把握的情况下与秦淮以南地形复杂、不利骑兵与铠甲的时候,才有可能战胜敌军的兵锋。原因也并不复杂:建军周期差不多的队伍,基层质量或许区别不大,可是一支经过多次实战锻炼的队伍有更大概率选拔考验出像样的军官与指挥层,这对战斗力实际上是一个不可忽视因素。
因此,在八万规模上下的中路军扫荡中原的时候,朱燮元并没有趁机展开反攻。依托水路、城池、复杂地形防御作战仍然可以获得很大的加成优势,在这个时代仍然是印在很多军官将领常识上的教条。
然而,让朱燮元没有想到的是面对湖广一带三十万大军,并且像样的地面机动部队也有三十多营十五万大军的情况下,狂妄的中路军竟然在战略上分兵,向汉中陕南开进,其余一路展开南下的同时分兵进攻襄阳与武昌,企图以最快的速度一举定乾坤,毫无疑问就犯了任何一个稍微有些头脑的军队都不会犯的兵家大忌。
潞王是个谨慎的人,觉得敌军的统帅乃至身边的谋士不可能这样外行,很有可能另一种诱敌之计。
“会不会是那崇祯禁旅,所谓的‘志愿军’就在这南下的队伍之中?河南之敌的力量远远不似我们如今得到消息的这样简单?”
朱燮元当然也没有草率的下定决心,因此还是命令主力云集于襄阳一带,其他沿江的几个重镇也以重兵把守,看看这股貌似兵力并不算强大的南下力量究竟隐藏着什么蹊跷。对于在用兵上有一定门道的人来说,把精锐隐藏在看似兵力并不算强大的力量中,已经是一种惯例了。
在这种情况下,先在防御和守战当中撑一撑对方的斤两,在选择要不要集中兵力进行一次大胜毫无疑问是最为稳妥的选择。而且刚刚成军的队伍,也需要一次风险不那么大的防御作战来检验自己的质量。
经过明初的扩建,此时的襄阳周长达到十五里,又有七八万规模的像样重兵把守,更重要是不同于其他很多城池。濒临汉江并且拥有宽阔异常的护城河,可以有效的让很多水上的力量相互支持,并且极大的局限了进攻一方在攻城上的用兵选择,这让朱燮元也并不相信哪怕是崇祯的志愿部队亲临,就能只凭借少数精锐就能在很短时间内攻破拥有如此天堑的坚城。一旦在襄阳乃至武昌一带陷入消耗战,进攻徐州不克的东南明军主力也会增援过来。
此时的应天朝廷,太需要一场真正的胜利来鼓舞人心士气了。特别是之前的屡次失败和失利,已经让刚刚建军不久的很多队伍都有些“谈北军色变”
率领两万中路军精锐主力逼近到襄阳城下的周大勇见到襄阳城拥有如此宽阔的水路防护,也有些没有把握,不知道以前屡试不爽的一些攻城办法在这样拥有地利和重兵的坚城面前是不是有效的。或许,只有在进攻的时候下足本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