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县衙的狗头师爷钱茂才来了。
一张老脸逢人三分笑,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狗尾巴花。
见到张一鸣,一口一个张公子,比见到自己亲爹都亲。
对于这种笑面虎,张一鸣向来不留情面,全程只用“嗯”,“啊”,“是”敷衍,搞的钱茂才如履薄冰,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下一刻就会蹦出两个大汉,淫笑着把自己拖进小黑屋……。
钱茂才双手奉上二百两纹银,笑道:
“张公子,这是兑现杀死屠狗大盗的赏赐的承诺!”
张一鸣“嗯”了一声,看都没看那二百两银子,仿佛那不是银子而是一堆石头,不过终于开口说话了,慢条斯理道:
“晓峰啊,看门口有没有要饭的?有的话,把这些银子拿给他……!”
钱茂才的老脸一红,随即有些谄媚道:
“张公子,另外,明天那名英雄还要红袍加身,脖套绣球,骑白马游城三圈,接受县府百性的赞誉洗礼!张公子,这可是露脸的大好时机啊……。”
“钱师爷,本公子向来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功名于我如浮云,不露也罢,既然周扒,不,是周大人如此抬爱,那明日张府肯定有人前去……。”
至于那名英雄的人选,二狗同志当仁不让!
当张一鸣把这则消息告诉二狗之时,二狗同志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握住张一鸣的手,不停的摇啊摇……。
整个下午,二狗同志处于高度亢奋之中,逢人就讲:
“俺明天就要游街示众,不,是游街受赏……。”
最后,二狗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小翠的闺房外面。
痴痴的看着那扇窗,无数个夜晚,自己来到了这扇窗前,向里面的“女神”表白,雪白的窗纸,被自己戳破了无数个窟窿,透过窟窿,还没等自己看清,里面的二指禅总会适时的戳中自己的狗眼……。
窗台下,有自己小船般的足迹,也有伤心欲绝的眼泪,还有自己一泡尿……。
二狗思付良久,终于开口道:
“翠啊,俺知道你在里面,今天俺来主要是告诉你一件大……啊,也不是啥大事,就是俺二狗为民除害,把屠狗大盗绳之以法,为县府众多死去的狗报仇雪恨,县府的周大人代表县府的老百姓对俺表示谢意,俺二狗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可最后非要俺明天去游街受赏,翠啊,你是知道的,俺二狗是一个低调的人,不愿意张扬,就像那个狗日的张一鸣说的,功名于我如浮云,但这是民意,俺二狗只好答应了……,小翠,你听到了吗?”
“二狗,别说游街,你就是浸猪笼,跟俺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翠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俺受赏就等于是名人了,俺一有名就有银子,有银子俺就能娶你了,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
良久,闺房发出一声叹息:
“唉,二狗,你是个好人!”
二狗美滋滋道:
“俺知道!”
“好人就有好报!”
“俺也知道!”
“但俺不喜欢好人!”
“俺知道……,什么?啊,刚才俺说错了,俺二狗才不是好人呢,咂月子奶,敲寡妇门,掘祖坟,欺负小孩,偷看女人洗澡,还偷xiè_yī,俺自己都恨俺自己,没事就照着镜子打脸,反正俺二狗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二狗,一鸣哥说俺有暴力倾向?”
“没事,论打架俺可能不行,但论挨打,俺二狗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何况俺本来就欠揍,只要你不打俺的‘小二狗’就行?”
“小二狗?小二狗是什么东西?”
“嘿嘿,就是俺撒尿那玩意?”
又是一阵沉默。
“二狗,求求你,放过俺吧?俺俩不合适?”
二狗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大牛眼瞪的溜圆,顿时急了:
“不合适?哪不合适?哪个龟孙子说的?告诉俺,不把他的牙拔光,俺就不叫二狗?”
“这是老村长说的……。”
“啊……,哼,俺以后的工钱都买糖,全都送到老村长家,俺就不信他的牙齿不掉光?翠啊,再说,老村长糊涂了,脑子里都是大粪,你可别听他的……。”
闺房内的小翠忍住暴走的冲动,突然想起张一鸣曾经讲故事说过的一句话:
“二狗,俺的夫婿要有状元之才,总有一天,会着七彩祥云来娶俺!”
“状元?俺会做汤圆行不行?驾着七彩祥云就算了,俺保证不驾着双拐来娶你好不好?小翠,你明天有空吗?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吧?到时咱俩同乘一匹马好不好?你喜欢公马还是母马?喜欢坐前面还是后面?坐前面俺就搂住你的腰,坐后面你就抱住俺的腰……。”
“二狗,俺长得难看……!
“不,俺觉得你好看,每次见到你的**猪,俺都想上去咂两口,你的大屁股最迷人,放的屁都是香的……。”
面对着这块油盐不进,气死人不偿命的“滚刀肉”,小翠忍无可忍,怒吼一声:
“滚!”
“滚就滚,又不是没滚过,不过,小翠,俺二狗还会再回来的……。”
……
屠狗大盗已伏法的消息终于得到了官方证实,大快人心的同时,老百姓不禁拍手叫好,感慨周扒皮终于做了一件好事,为县府的流浪狗做了一件好事,以慰那些死去的狗的在天之灵,那些流浪狗估计会托梦给周严表示感激之情,有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