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只想仰天长叹。
巧合有时候太多,反而会让人生出一种不愿相信的感觉。李云当前便是如此。
萧风很明白李云当前的心情,很平静地看着。
过了会儿,李云抬头认真道:“刘金也姓刘,那他是不是刘家的幸存者之一?”
“但据案宗记载,刘家直系除了位三少爷刘宇外并无幸存,所以,无论如何,祖传之物不该到刘金手中,明不明白?”
李云皱起眉头,“嫡旁系的规矩当真讨厌得很。”
萧风哑然失笑。
自古等级观念,尊卑意识便深入人心,嫡系,旁系身份地位悬殊亦是被奉为圭臬,便是说旁系非本家之人也没人觉得不妥。萧风不在意这些,是因为这些规矩束缚不了他;李云看不过去这些,是因为李中恳从不以之约束;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祖宗规矩不可废,尊卑之律不可违几乎是默认的铁律。
穿过喧哗的闹市,再拐过几条街巷,便是晴楼,安阳县城最不起眼,却又让江湖人不得不忌惮的地方之一。
晴楼是继缥缈楼横空出世后突然出现的又一股底细不明的势力。相比于缥缈楼的看不透,摸不着,晴楼表面上只是个美女如云,乐师成群的乐坊,只是护院着实厉害了些。
若非一年前有个江湖好汉在晴楼大发酒疯,还胆大包天地调戏老板娘,江湖人谁也不会相信区区晴楼会有先天境坐镇。
然而,这日,江湖人忌惮不已的晴楼却来了个找事儿的。
云飞扬闯入晴楼可以用霸气十足来形容。估计是在萧风那儿吃了好大的气,准备在晴楼先发泄个够了。
回身看着一众人满地打滚,云飞扬的心情顿时就舒畅了不少。
冷不丁耳朵突然一下子被人揪住,云飞扬吓了一跳,本能便要回身反抗。可下一刻云飞扬只觉胸口一麻,便再也动不了了。
云飞扬心下一沉,苦着脸叫道:“风......风晴,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的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身后之人冷冷一哼,声音清脆道:“活得不耐烦了,敢来老娘地盘撒野?”
云飞扬都快哭了,“不......不是,是公子让来的。”
“哦?”身后之人似有点惊讶,随即又寒声道:“公子可不会让你拆我的招牌。”
云飞扬讪讪,要不是你总欺负我,我会这么着?但这话他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
“我是看你的人不听话,帮你管教一下。风晴啊,你看在我一会儿还要见公子的份上,下手轻点,别打脸。”云飞扬可怜兮兮的。
“噗嗤——”身后之人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飞扬立即醒悟,“李姨,你又耍我。”
身后之人一个板栗就砸了下来,“耍你咋啦?就是不如我们家小风机灵,被耍了这么多次也不长记性。”说着, 身后之人终于现出了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张十分俊俏的女子面庞,约二十二三岁的模样,巧笑倩兮间自有一份独特魅力,令人过目不忘。
云飞扬立即又苦了脸,“李姨,你怎么连风晴的脸也换上了,很吓人的。”
李露呵呵一笑,“我不在这儿帮小晴坐镇,小晴能自己出去闯荡吗?”
云飞扬闻言松了口气,“呼——那个母老虎不在,真是太好了。”
李露一个板栗又砸了下来,顺手解了他的穴道,“怎么说话的?小心我整你啊。小晴多好的姑娘,怎么就母老虎了?”
云飞扬咧了咧嘴,妥协道:“行,行,行,她温柔,她漂亮,她最好。”
李露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说吧,你来这里干嘛?”
想到了正事,云飞扬立即收起了不靠谱,正色道,“公子让我在晴楼挑两个押人的,说是去桃苑居耍耍威风。”
李露皱了下眉头,随即有些无奈道:“嗯,我知道了。嘱咐一下小风,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别胡闹得太过。”
云飞扬自是连连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公子那般人物,岂会照顾不好自己。
李露也点了点头,“令牌给我,一切按规矩行事。”
云飞扬很配合地再次点头,手掌一翻,手中便多了块白色玉牌,其正面祥云朵朵,背面刻有一‘扬’字,赫然正是缥缈楼的身份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