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关于曹长德等几人的判决并没有拖太长时间,也没有等到七月,而是在怒涛江洪水泛滥那段时间便有了定论。
曹长德,若云水,湘琦,素未,陈笑涉嫌结党营私,施贿受贿,散播谣言,影响恶劣,剥除官籍,充军安阳十年。
大皇子萧哲虽不知情,却有用人不察之过,念勤敏贤能,罚俸三年以警示,未经允许不得回皇城。
这个惩罚相较他们所犯之事真该喊一句谢主隆恩了,只是朝中重臣却知道这不过只是开始而已。
帝王之怒从来不会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毛毛雨。
昨日天谕殿密谈,帝君已经暗示了对郦蜀二州的不满,所以,剩下的怒火必然是要针对那里的。
一切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未过几日,庆国王曹肖主动让兵权,只保留仲盛山军力。
听潮阁上贡百余件秘宝,皆是世所罕见之物。
郦蜀铁骑缩减二十万人,派吴正国,车喜宪,王凯担任监军使,监察裁减之事。
……
朝中重臣都不明白那位世袭罔替的异姓王爷为何如此轻易妥协,但有一点却毋庸置疑。
郦蜀再不只是曹家的天下,郦蜀铁骑也再不只是曹家兵。
而只有高高在上的那几人清楚,是有人退了一小步,于是另一人退了一大步。
不过真正追根究底,是几年前有个少年同好友分析了郦蜀二州与溪风矛盾。
近日那个好友借这些成了他人的幕僚,谋得了个好前程,却让偌大溪风,有些东西在一点点破碎。
这是一些不易察觉的,却很微妙的缘。
……
三年的在外游历,已经足以让云飞扬在处理无常山大小事务的同时,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即使是面对从入无常山到担任山主再到师父去世等等突如其来许多事。
这日,终于忙完了一切,他去了无常山深处。
明日是师父下葬之日,有些事他必须要先搞明白。
“晚辈请求与前辈一见。”
云飞扬来到泉清树幽间,冲山林间高声喊。
“这里。”头顶有淡淡声音响起。
“这声音……”云飞扬猛地抬头看去,便见一老人盘膝坐在树干上,似笑非笑看他。
云飞扬微微怔住,然后面色渐渐开始变得怪异。
他自小便跟着识云,而识云是寻机的徒弟,他岂会不识树上之人?
“老夫是假死,这些,你师父没告诉你吗?”寻机挑了下眉,淡淡说。
“师祖……”云飞扬又有些不知所措,告诉过他吗,他怎么不知?可这般,他该如何问。
“上来吧。”寻机看着云飞扬手足无措的模样,微微一叹,“你想知道的,老夫同你说便是。”
……
红帘垂挂,琴声袅袅。
女子斜靠软榻,妩媚妖娆,懒懒说,“谈成了?”
“是。”淡蓝色罗裙女子点头,“飘缈楼不可能再与江家合作了。”
“也怪他们贪心。”女子轻笑了下,“那两人是怎么处理的?”
“杀了。”
“手脚可干净?”
“除了江家。”
“这便好,你退下吧。”女子挥挥手。
“是。”
“任务完成了?”等淡蓝色罗裙女子关门离去,女子忽然又说。
“是。”角落里有淡漠声音响起。
“很好,既然你们没事了,不如去将青岚做了吧。”女子点点头,微笑说,“活人,我不放心。”
“是。”淡漠声音再次响起。
女子打了个哈欠,“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几个角落同时有声音响起。
随后,房间里彻底安静。
……
昔日剑神出南宫,如今名剑出南宫,但要说江湖上剑法传承最古老的势力却不是铸剑山庄,而是昆墟剑宗。
早在三国成立前便存在了的传承,还参与了千年前争霸,那时气势极盛。
只是剑术超群不代表就是天下共主,数千年杀伐征战,终究还是落了个江湖漂泊,底蕴几乎殆尽,现在连霸主级势力都算不上。
不过也亏得它耗没了底蕴,否则现在估计连遗址都没了。
三大帝国圣祖绝不愿意自己领地上有个可能打自己江山主意的势力。
这日,没落了千年的昆墟剑宗来了个问剑之人。
一身青衣,面目刚毅。
他走入山门,视若无人。
有弟子上前阻拦,却在靠近男子身周七尺处被震飞了出去,即使几个后天巅峰的长老也是。
终于,男子走到了剑楼,天下剑术藏书之楼。
他并未进入,而是径直站在了楼前,漠然不语。
男子擅闯宗门的消息早已在昆墟剑宗飞速扩散了开来,没多久宗主及先天长老也匆忙赶来。
然而,等他们见到男子时却面色大变。
“你们的剑太钝了,不值得我出剑。”男子转头看向剑诚,昆墟剑宗的当代宗主,平静说。
剑诚登时面色难看至极。
然后便见男子淡淡说,“守楼人,你我一战,若你能接我三招,今日这楼,我便不毁了。”
“白盟主未免口气太大。”剑楼中传出淡漠声音,紧接着一袭银色出现在视线。
银衣银发,一身一剑,似乎便是天地所有。
“我收回之前的话。”白无天眸子微微眯起,忽然冷冽勾起嘴角,“只是太不值了。”
“请。”
银发男子不为所动,面上平静依旧,只是话音刚落,陡然一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