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纠缠了萧风半天,快出阵法时终于让萧风忍无可忍松了口,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为了摆脱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萧风不情不愿给了他两片,而不是一片。
于是他便特别洋洋得意了。
走出阵法,便有一只花斑鹦鹉扑棱棱飞了过来,萧风抬手接住,喊了声,“阿彩!”
“欢迎回家!”花斑鹦鹉也喊了声。
萧风怔了下,笑容满面,“谁教的?”
“你猜。”江小白挺了挺胸膛,得意洋洋说。
“自学成才,厉害!”萧风点了下鹦鹉脑袋,赞道。
江小白呛了口气。
“厉害!厉害!”鹦鹉跟着叫了两声。
萧风摸了摸鹦鹉的羽毛,当没看见。
走近茅庐,便见到一排排药架。
江小白下意识看向药架一处,满脸笑意一下子僵住,黑着脸喊了声,“林枫!”
萧风顺着江小白视线扫过去,不由好笑又无奈。
偷吃也没有这么偷吃的,一药筛的醉梦果就剩了二三十枚,也亏小白好脾气,若是欧阳爷爷,已经抄起扫帚打人了。
“怎么了,小师弟?”林枫笑眯眯从茅庐里出来,怔了下,“萧美人儿来了。”
“今天背药筐出去,采不够一千枚醉梦果没有你的饭。”江小白黑着脸说。
“凭什么?”林枫怪叫了声。
“因为不够数了。”江小白语气很平静地说。
“又不是我偷吃的,我不去。”林枫大叫,“再说,你怎么不让南宫去?”
“你们一起。”江小白皱着眉头看他。
“那他出来,我就去。”林枫撇撇嘴,双手抱胸,往门板上一靠,心里得意洋洋。那家伙现在应该在阵法里兜圈子呢,看他怎么出来。
“那家伙呢?”出乎意料的是,江小白竟然偏头问萧风手上的鹦鹉。
然后,鹦鹉竟然扑簌簌往回飞了。
林枫瞪大了眼,“我去,这鸟成精了吧?”
“否则,怎么监视你们。”江小白恶狠狠说,“真当我平白冤枉你呢。”
萧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终年打鹰,给鹰啄瞎了眼,我认栽。”林枫耸耸肩,倒依旧不是很在意,自觉从门口抓了个药筐,往肩上一背,施施然走了,“萧美人儿,记得想我啊。”
萧风皱了皱眉头。
江小白火气压下去,便注意到了林枫的称呼,不由古怪看了眼萧风。
“你信吗?”萧风一点不慌,淡淡说了句。
江小白便笑了下,自然一点不信,然后,他便开始告黑状,“但是,你是从哪里找的他们两个奇葩,我实在被气得没脾气了,要不是你嘱咐的,估计早抄扫帚赶人了。”
萧风偏头看他,示意他在听。
江小白便接着说,“我都不想说他们进来之前那会儿了,他们绝对是最声势浩大进来的人,我就没见过比他们还能折腾的。”
说到这里,他就一脸怒意,“你知道我见到他们是什么情况吗?寻梦蜂,黄蝶,七夜虫,飞蚁,乱蟃,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死命追着他们,一路的机关陷阱废了七七八八,我就没见过再乱的情况了。”
“所以,你也跟着倒霉了?”萧风笑眯眯看他。
江小白狠狠瞪了眼萧风,“我本来想赶他们的,可他们说是你让他们来的,还说就住两天你就来接他们,我想了想,才勉为其难答应。”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萧风恍然大悟。
“之后,他们拔了我的灵珊作了栅栏。”他点了点茅庐后面一小排干枯树枝,几乎欲哭无泪。
“还有一个月成熟的聚香蜜被他们折了,还说火候不够。”他点了点不远处的一小截红色根植。
……
“像偷吃醉梦果这种事都是轻的,最可恶的是,他们逮了我药园子里的灵禽拔毛,烤着吃,还招呼我尝尝。”
……
萧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两人的恶劣行径,深表同情之余,却很想笑。
南宫清逸纯属调皮,林枫倒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这一阵糟蹋估计是跟青木前辈示威呢。
虽然两个人是他带过来的,可听着小孩子胡闹似的所作所为,萧风实在提不起多少歉意来。
萧风憋着笑听江小白吐了半天的苦水,江小白好歹安排了萧风休息,与江小白一个屋。
青药谷里本就人少,放房间也不多,如今忽然多了好几个人自然有些拥挤了。
临近正午的时候,林枫背了一筐醉梦果回来,吓了江小白一大跳。
醉梦果虽算不得稀罕,采摘却是麻烦,江小白最不乐意去干,也不知林枫用的什么法子,这么有效率,不过江小白去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个所以然来。
吃了午饭,江小白便不再打扰萧风,让萧风自个儿休息。
萧风的情况,他不清楚,主要是萧风不想让他清楚。
之前跟萧风闲聊时,他几次想给萧风探脉都被萧风不着痕迹推了,之后他便不再强求。可他却清楚,连他都能看出来,萧风的情况不见得会没事,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对萧风足够了解。
临近黄昏时,青药谷又来了人,两个老人与一个中年人。
不过来的人中有主人家,并不需要,所以萧风一点不知情。
欧阳子找来时,萧风在练字。
这些天,只要有条件,他便一直练字。
房门被人敲了敲。
“请进!”萧风略略疑惑抬起头来,毕竟谷里的三个家伙都不是特别识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