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简悦有所沉默,狐疑地问:“小叔,那你的意思是?”
凌司夜道:“或许那个人不仅有可能跟在你父亲身边,也有可能,他在你父亲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窃听器?”简悦惊呼,“怎么会?难道父亲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像。”
简悦仔细一回想,想到百里宗,他绝对不是那种马虎的人,相反的,他谨慎得很。
对于这一点,凌司夜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但不同于简悦的是,凌司夜不是和现在的百里宗做比较,而是以之前的百里宗。
当然,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百里宗都不会是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嗯,的确不像。”凌司夜点头。
说话间,两人到了房间。
待把简悦放在床上,凌司夜倒了杯水过来,又拿了床头柜里的药。
他把药丸放到简悦手里,吃了药,简悦就着他手里拿着的水杯就喝。
凌司夜撤了水杯,直接在床边坐下来,长臂一伸,动作利落的把简悦整个人给抱了过来,置于他腿上。
前一秒,简悦还在发愣,后一秒,她就身处温暖的怀抱,她顺势往后挨去。
温暖又舒适的靠垫,不用白不用。
简悦闭着眼睛,在无尽的黑暗中,回想他的模样,刻画他的轮廓。
而今,尽管触手可及,奈何看不见,一切都成了枉然。
“小叔,你以吃药为借口,实际上是有事跟我说的吧?”
凌司夜低头,顺着她的额头,一路亲到鼻尖,“看出来了?”
虽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简悦懒洋洋的说:“那当然,你都当了我肚子里的蛔虫那么多次,现在也该换我当一次了吧?”
这话愉悦了凌司夜,反正他听了,表示十分的受用,他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梦西是别有目的?”
“直觉。”想了想,简悦觉得不够贴切,“女人的直觉,也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
“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
她随口胡编乱造的,他竟然不信,蛔虫果然是蛔虫,根本容不得欺骗。
简悦嘴角弯了弯,如实一一道来,“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的来意,听唐泽说她喜欢你,还追过你、”
“未遂,不做数。”凌司夜突然打断她的话。
简悦撇了撇嘴,听出某人语气里的不爽快,以及不情愿。
简悦咬咬牙,气恼道:“我知道,你先听我说完。”
她又没有误会,他竟然急着解释,难道就因为怕她多心吗?
凌司夜有些哭笑不得,不禁配合她,“好,请继续。”
“而且从她进来开始,她就一直在找我麻烦,针对我,一副吃醋嫉妒的模样,为的不过是混淆视听。”
简悦微叹口气,接着往下说:“我还是没怀疑她,直到她给我倒了茶水,还故意撒在我身上,甚至还开口说要陪我上去换衣服。”
既然一开始这么讨厌她,连水都是故意泼的,又怎么会还提出要帮她换衣服呢?
景苑里的佣人那么多,随手可招,何必劳烦她动手。
梦西要真有愧疚心,那这杯水也不会洒在她身上了。
“有了破绽,那就不难猜了。”凌司夜欣慰的道了句,奖励似的,在她额头连连亲了几次,“很棒,小家伙有进步了。”
“……”
她有这么差劲吗?似乎她去了训练基地也不起作用,这个男人还是一直把她当做弱小份子。
算了,反正都吃了半辈子的软饭了,再多吃半辈子,那也不是不可以。
简悦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起码这样她不生气。
当然,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那也没什么可气的。
凌司夜亲着亲着,骤然停了下来,颇为严肃的说:“既然知道她不怀好意,你还敢同意她来房间,你胆子可真大。”
简悦侧过头,把脸埋在他胸前,狗腿的说道:“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我胆子再大,那还不是你给的。”
“别贫,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信你。”凌司夜发现,简悦拍马屁,那是越拍越上瘾了。
更可气的是,对他来说,却是十分受用。
简悦心虚的吐了吐舌,在他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要是不将计就计,那怎么引她上钩,而且我也有了准备,不是吗?”
倒也多亏她的小聪明,不然以她现在眼睛不方便的状态,恐怕梦西早就得手了。
“以身犯险,下不为例。”凌司夜八个字,总结她今天虽谨慎,但又莽撞的行为。
衣角微微一紧,凌司夜低头看去,却是一只小手抓了上来,手指纤细好看,微微用了力,那好看的指甲顶端,泛着月牙白。
凌司夜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说什么就说?”
“你刚才说要我问父亲,关于那个怀表的秘密、”
简悦略一停顿,鼓起勇气说:“小叔,其实,你想要问的不仅仅是这个问题,而是想透过这个问题,猜测你心里的想法,譬如,父亲有可能不是父亲。”
之前,她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后来证明,她的猜测是错的。
当然,不能仅凭一个紫檀木盒,她就能确定什么?但只是觉得这个百里宗不该是假的。
如果真是假的,那为什么这么多人看不出来。
就连哥哥也不能察觉,这个可能性很小吧?
可是,小叔在怀疑……
凌司夜语气平静无波,“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