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江朔北抱着怀里的人,这团如玉的宝贝,便是他一生倾尽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不想死,他这样的人,得用了,那就是位高权重,可再高,那也是奴才。
一旦皇上没有忧心事了,那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时候推出来,一切的罪过按在头上,皇上还是那个圣明的皇上,天下还是那个太平的天下,只是死了个无足轻重的奴才,一个天下憎恶的阉人罢了。
但他有牵挂了,他有个举世无双的宝贝,他要是出了事,她该如何生存?
“你还没去当差啊?”碧湖醒过来,揽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醒过来就看见你呢。”
江朔北侧首吻了吻她的额,“夫人再等等,很快就好了,等这阵子过去,一切都会好。”
碧湖点头,“我知道,你一向厉害,夫君要做什么便尽管去,你得知道,无论如何,你会安稳的过一生,一世顺遂,相信我。”
江朔北捏了捏她的鼻尖,弯唇一笑,“夫人的话,我自然信。”
江朔北起身穿衣走了,碧湖裹在被子里,偷偷的笑的喘不过气,想到昨晚,一张小脸臊的通红。
这丫头聪明一世,却还不知,自己如今还是个黄花闺女。
不过等碧湖起身想回去的时候,却在出门那一刻被拦住了,她愣了愣,失笑,“你两怎么了?都这时候了,我可得回去当差的。”
“碧湖姑娘,厂公吩咐了,您往后啊,就不用回去了,只管好好待着。”一人回道。
碧湖笑容微僵,江朔北的心狠手辣她是不怀疑的,想到什么,她轻声问:“牡丹殿……如何了?”
那两太监没想到这碧湖姑娘够聪明的,只是想着厂公吩咐,闭紧了嘴,只道:“碧湖姑娘,您别为难小的们,厂公说了,一切啊,他回来亲自向您解释!”
碧湖顿了顿,缓缓回身,关上了房门。
在江朔北的周旋下,皇上果然想起了宋玉儿,路过牡丹殿,便顺道进去坐坐。
可宋玉儿心急,便给皇上下。药,企图留下皇上,自己也服了所谓的保证生儿子的汤药,皇上本没有察觉,和她颠鸾倒凤,只觉得身体不适,太医说是过了度了,龙体有损。
谁知被江厂公查出来那汤菜有问题,牡丹殿奴才们一溜儿拷打过去,全都招了。
宋玉儿当然知道给皇帝下。药是多大的事儿,她之所以这么大胆,还不是因为自觉江朔北已经被她拿捏的当了,他收了碧湖,碧湖见天儿的往他那边去,可见还是受宠的。
她想着,这又不是□□,等她一举得男,那可真是苦尽甘来了。
甚至因此,她都没有多隐蔽,反正江朔北会给她处理好的,帮她遮掩。要是到时候他敢翻脸,她自然也会将碧湖和他的肮脏事抖搂出来,这事儿牵强一算,江朔北也算是觊觎皇帝的女人了,还怕他怎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但万万没想到,江朔北他还真敢,不仅如此,还亲自向皇上禀报了。
宋玉儿原本想得多好,可真到了时候,才发现,这江朔北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阖宫里头,几乎全是他的人,宋玉儿和她的心腹,全被关在牡丹殿里没处跑。
皇上果然大怒,不仅早朝的时候将宋将军一阵数落贬了官职,回宫又下旨将宋玉儿打入冷宫。
江朔北领了命下去,带着人一路面无表情来了牡丹殿。
两边守门太监见他来了,行了个半礼,伸手推门请他进去。
江朔北带着人踏进门,当先便是一个红花描金大瓷瓶迎面而来,身后内侍上前给他挡了,江朔北眸光冷淡无情。
“你这个狗奴才!你敢这样对我!你竟然恩将仇报!”伴随着瓷器的碎裂,宋玉儿尖叫。
江朔北仍然淡定,随意的坐到了圈椅上,接过了身后人递上来的茶水,撇了茶沫,轻啜了一口,这才悠然道:“娘娘,你们这样的,咱家见多了。”
个个都是狗奴才狗奴才,个个都是当自己天下最委屈最有理,全是旁人白眼狼。
“江总管!”宋玉儿极力保持冷静,“你可还记得本宫对你的好?嗯?!本宫可是将自己最贴心的最好的身边人都给了你了,你不能不记恩哪,她本宫很了解,对你也是不错的吧?你们这样的,得了这么好的,怎么也得领了本宫这个情吧?”
江朔北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冷淡的勾了唇,眼眸显出一点怒气。
“娘娘说的话,也就这一句对。她的确是最贴心最好的,之前跟着娘娘,真是委屈她了。咱家自然好好待她,谁也欺不得,但你!”
他眸光狠毒,宋玉儿禁不住一步后退,手扶着桌子,已经颤抖起来。
“你如此待她,让她伤了心,怎么还能好好活呢?”他轻飘飘的问。
江朔北在宫里这么多年,他能到这个地位,这么短时间,除了豁的出去这条命,给皇帝做事做得好以外,他还够聪明,宋玉儿这样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说什么对下人好,不过是点施舍情,碧湖虽说是她派去,也是为她做事,可宋玉儿打的主意岂止那么点,她更是想通过碧湖控制江朔北。
一旦江朔北有什么动静,碧湖当先就是牺牲的那个,他也随之被毁去。
要说前生也是这般,不过不同的是,碧湖不爱他,江朔北对碧湖是真情,同时他知道,以后一切安定下来,恐怕皇帝同样不会放过他,这才为了她的以后,选择死去,宋玉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