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容听得心中酸楚不已,很是不悦,望向谢迁的眼神中饱含深意。
她二人此前“暗通款曲”之时,一直以衣袖相接作为遮掩。
王妙容玉手悄悄地又摸上了他的腕脉,只是这次她却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使劲以指尖掐了那可恨之人一把。
谢迁疼得呲牙咧嘴,忽见谢心珏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狐疑,急忙转移视线:“阿玉,这林外女子的情歌唱得很是不错哈!
她那情郎想必也是个fēng_liú人物,只是……她拿阿兄的诗歌来形容她的情郎,倒教人觉得怪怪的,嗯……不妥,大大不妥!”
谢心珏努了努嘴,不满道:“这女子太也不要脸面,怎可将这女子闺中私语唱给众英雄听?哼!”
龙云方才正听得满脑子晕晕乎乎的,这时忽然一拍脑门,大声说道:“噢!——我知道这女子是谁了,她不就是悦龙雅居那位……”
他还未说完,嘴巴便被身旁的胡九一把捂住。
龙云憋得满脸通红,莫名其妙地瞪着胡九。
看着谢心珏投来的狐疑目光,胡九咳嗽两声:“谢姑娘,龙云说的就是悦龙雅居那位……那位伺候过流风公子的夏荷,嘿嘿!”
奚流风瞬间傻了眼,涨红着脸怒道:“胡九!你方才还答应过要替我保守秘密,你这小人实在可恨之极!”
胡九郁闷道:“老.胡我也没全说出来不是?那春香我不就没说吗?”
奚兰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她呆呆地望着奚流风,心中哀嚎:“完了,流风公子才出谷数日,竟然堕落至此……真是气煞人了!”
那林外女子终究还是没有进入林中,众人听到她最后又唱了一句:“奴家三姐儿,愿随谢郎归去……”之后,便再无声息。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谢迁,谢迁心中大汗,尴尬道:“这女子并非真心待我,她应当是被范弦那混账东西所迫。
呃……我与她绝无那啥……来来来,开吃!”
“公子!范弦来迟当罚酒三杯啊!”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知何时进了林中,朝着众人缓缓走来,手上还提着一坛子酒水。
谢迁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正要找你,你这混账东西,可是你强迫那三姐儿……”
范弦愣了一下,委屈说道:“公子,我范弦怎会干出那般不入流的勾当?
自从三姐儿听说那英雄豪迈的霸王之歌乃是公子所作之后,她早已芳心暗许,对公子仰慕不已!
古往今来这美女配英雄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公子大可不必介怀。”
“公子我眼下已是达摩和尚的入世弟子,不便再左拥右抱、沾花惹草。”谢迁长舒口气,继续问道,“对了,你怎么找来了这里?”
范弦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叫达摩和尚的入世弟子。
听他问话,当即回道:“三姐儿听说公子命在旦夕,便要来这水南僧寺为公子祈福许愿。
她的身份自然不能轻易出城,我便陪她走了一趟。
我二人正打算回城之时,恰听见公子正在林中与众英雄聚宴。
我心想公子有宴怎可无酒?这便回城提了坛酒来赴公子宴会。
谁知那三姐儿不愿随我一同入城,竟一直在林外候着,怕是已经等了数个时辰了,这女子果然也是性情中人啊!”
“范兄弟,错怪你了,我当自罚酒水一杯!”
谢迁目露欣赏之色,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言果然不假,范弦你很不错!
那女子你便帮我婉拒了吧,若是她愿意从良的话,你便为她打点周旋一二,拜托!”
他说完后悄悄地在衣袖内摸上了王妙容的皓腕,轻挠了几下,王妙容瞬间满脸通红,心中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意。
“公子见外了,你难道忘了,范弦如今可是上虞侯府的家令?公子既如此说,我自然替公子办得妥妥当当。”
范弦方才还一脸正气,此刻竟然又开始挤眉弄眼起来。
谢迁笑道:“好!范兄弟,快快为众英雄倒酒!”
“哎哟!公子,我忘了带杯子了!”范弦一拍脑门,懊恼不已。
“这有何难?”奚流风忽然起身拔剑,朝着身前不远处的一颗翠竹飞奔而去。
只见他身形腾挪闪转,眨眼之间那竹子应声倒下。
竹身尚未落地,奚流风又闪电般劈出十数剑,转身回到众人身前之时,剑身上已经整齐的排放了十一个竹杯。
众人抚掌齐声喝彩:“流风公子好剑法!”
范弦心中钦佩不已,上前依次为众人取杯倒酒。
谢迁慨然道:“偶然相聚,最是人间堪乐处。不用多杯,准拟花时日日来。诸位,饮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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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龙云送谢迁回城后,众人各自离去,相约明日卯时一同启程。
谢迁和王妙容依然入住郡守府内院西厢房,谢循、谢心珏入住东厢房,奚流风、奚兰则入住后院的两间耳房。
西厢房依照传统一明两暗的格局布置,相当于后世的二房一厅。
王妙容扶着谢迁进房后,还未上榻,谢迁忽觉胸中气血翻涌,疼痛非常,他心中一惊,犹豫道:“王姑娘,我这身子恐怕……”
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
王妙容大惊失色,急忙扶他上榻为他诊脉。
待见他体内气息汹涌澎湃,经脉振动异常,急忙以银针刺入他体内数处穴位,暂时稳住了经脉。
“你此刻体内气息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