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谢公子果然爽快!”朱睿眉飞色舞哈哈大笑,声音尖锐刺耳,片刻后又朝里贾狡黠一笑,道:
“洞玄子,看见没?谢公子自愿同我做买卖的。
我追着你数月,为何你就是不肯与我做买卖,非得白送与他人?
你那三十散手对我而言实乃人间至宝,对旁人可未必。”
里贾不愿与他再纠缠,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将手中卷轴双手恭敬奉上,微笑道:
“谢公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此贼甚是狡诈,公子莫要着了他的道。”
“多谢真人提醒,晚辈感激不尽。”
谢迁双手接过卷轴,眼见朱睿瞬也不瞬的盯着此物,心念一转,笑道:
“朱兄,你既然号称妙手摘星,想必这偷窃功夫甚是了得,不知你要与我做什么买卖?”
朱睿眉开眼笑道:“便是用一稀罕之物换你手上这卷轴,买卖若是成了,我再送你件礼物。
哈哈,谢公子,你可想知我今次带了何物前来与你交换?”
谢迁漫不经心道:“在下生平能瞧上眼的东西不多,朱兄不妨先拿出来给在下瞧瞧。”
朱睿嬉笑道:“你可瞧好了,此物你可认得?”说话间自袖中摸出一物,满脸自得之色。
谢迁朝他手掌上看去,只见他掌中之物很是奇特,看着便似一个玉石制成的铃铛。
琢磨半晌也看不出什么头绪来,不由得大失所望,道:“我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来不过是只铃铛,老兄你还真敢拿不出手啊。”
“铃铛?——”朱睿音量瞬间提高了三分,跳脚急道,“谢公子好生无知啊!你也好意思称公子?这般见识怕是比之妇人尚且不如。”
“大胆!贼子竟敢如此无礼!”里贾满脸煞气再次怒喝出声。
“谢公子,不如我即刻将这贼偷打了?免得坏了公子的雅兴。”里贾朝谢迁深施一礼,恭敬请命。
“里兄不急,朱睿,可否将此物给我瞧瞧?”眼见朱睿满脸警惕之色,魏谧捋须傲然一笑,说道:
“你大可放心,这世间的宝贝除了琴棋书剑,余者皆不入老夫法眼。”
朱睿迟疑片刻递上铃铛,道:“南天剑宫的名声,我妙手摘星还是信得过的。”
就着灯火,魏谧仔细端详这玉石铃铛,只见铃铛表面上纹有祥云五爪飞龙图案,又细细观摩片刻后,沉声道:“莫非此物便是玉九子铃?”
谢循早已来到近前,听闻此言惊呼出声:“玉九子铃?魏兄此言当真?”
“南天剑宫主人果然好眼力!”朱睿哈哈大笑数声,神情得意非凡,随后肃然道:“正是前齐玉九子铃。”
“义父,这玉九子铃有何特别之处?孩儿可不清楚它的价值。”谢迁心下大为好奇,不解道。
“此物乃是亡国之物,分文不值,要它何用?”谢循肃然道。
谢迁愈好奇:“亡国之物?义父此言何解?孩儿倒是真的被此物引起了好奇之心,还望义父赐教一二。”
谢循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后摇头叹道:“此物极为不详,便由魏兄为你解惑,唉……”说完转身独自离去。
谢迁只得望向魏谧,魏谧思忖再三,无奈笑道:“贤弟,你义父所言半点不假,你此前可曾听过东昏侯萧宝卷与潘玉儿的旧事?”
谢迁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微笑道:“原来是那件东西,呵呵呵,经魏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诗歌来。”
魏谧心中惊叹不已:我这小友果然才高八斗,怎地什么东西到了他这儿都能与诗词联系在一处?
且自他口中道出的诗词,每皆是世间难得的佳作,教人匪夷所思啊!”
“贤弟吟来!愚兄很是期待啊,呵呵呵。”魏谧脸上神色波澜不惊,淡然笑道。
谢迁偷眼朝谢循望去,眼见义父才刚返席,听闻此言立马坐直了身子,心中不由得窃笑不已:
“哈哈,我这义父果然是我那莫须有师尊的铁杆粉丝啊。”
他略一思索,吟道:“永寿兵来夜不扃,金莲无复印中庭。梁台歌管三更罢,犹自风摇九子铃。”
“梁台歌管三更罢,犹自风摇九子铃……好诗!贤弟猜得没错,正是这亡国玉九子铃。”魏谧感慨道:
“当年齐帝萧宝卷残暴酷戾、穷奢极欲,凿金为莲花贴地,令潘妃行其上,美其名曰:步步生莲花。
又靡费巨万营造神仙、永寿、玉寿三座宫殿供其淫乐,极尽奢华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