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奴挽着他的胳膊,二人一路郎情妾意,很快便出了林子。
林外光线明媚,风翳净尽,澄碧如洗。
眼前视线豁然开朗,正前方出现一面高耸入云的崖壁。
那崖壁上长满了绿色植被,岩石缝隙间有很多泉眼,泉水自高处溢出,倾泻而下,在半空中被吹散成了水雾,崖底山色空蒙、烟云弥漫。
眼前的景象可不就是——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
崖壁离地数十米高空处,薄雾中隐约现出许多零星散落的洞窟来,谢迁以手遮阳凝神望去,现有几处洞窟中似乎还有人影在走动。
奚奴见他困惑不解,开心道:“秦郎,你我的家,将来也会在那摩崖之上,嗬嗬,就知道你见了以后,会是这样的神情。”
谢迁震撼莫名,满脸迷茫地问道:“阿奴,这绝峰壁立千丈,你的族人是如何上去的?简直太惊人了!”
“秦郎,这摩崖仙居便是天上人间,我奚族先人花了数百年的时间,方才建成今日这样的规模,如何上去,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数百年前,族人便现了这摩天崖壁上有许多天然洞窟,无忧谷与世隔绝,土地有限,先人又曾定下不得毁去桃林的规矩,于是他们便在绝壁之上,花了无数心血建成了天梯栈道。
此后,奚族人便居于摩崖之上,再也不必在谷中占地建屋了,这数百年来,又经过不断的修缮,方才有了今日这摩崖仙居。”
奚奴缓缓的讲诉着奚族的穴居历史,谢迁听得心驰神往,一颗心却早已飞去了那摩崖之上的天上人间。
他心中感概万千:“奚奴的族人不但明了蛟龙潜水服,还建起了这天上人间,其想象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二人来到崖壁之下,但见一条栈道凭空悬挑出绝壁之上,宽度仅容一人攀登而上。
这栈道用天然坚硬的不知名木材做骨架,每根支撑栈道的横梁皆深入石壁,牢牢的固定在崖壁的岩石之上,又以木为板做成了楼梯状台阶,方便攀登。
栈道悬空的一侧,数条由异常粗大的藤条结成的巨索,作为天梯的扶栏桥索。
栈道的上方还有一层遮雨遮阳的天然爬山虎雨棚,爬山虎植入山体,无须人工栽植。
这天梯的设计浑然天成,巧夺天工,说它是天上人间名副其实。
谢迁跟在阿奴身后扶着藤索胆战心惊的向着天际攀登而上。
山风吹来,藤索微微摇晃,头顶“雨棚”上的爬山虎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谢迁朝栈道外探出头去,只见谷中一片巨大的粉红桃林中间,嵌入了一汪蔚蓝的湖水,自崖上望去,湖面光滑如镜,倒映出周围的绝峰桃林,便似人间仙境。
无忧谷面积很大,桃林左边阡陌纵横,布满农田沟渠,右边建有许多围栏和木屋,隐约能看到有人在那院落之中走动劳作。
摩崖正对面的桃林尽头处,有一座气势恢宏的木质建筑,那建筑红柱黄瓦,又有飞檐流阁,亭台水榭,远远看去就像天庭仙宫一般,谢迁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阿奴,对面那幢气势恢宏的楼阁可是谷主的居所?我看着很是气派,便如天上的仙宫一般。”谢迁忍不住问道。
阿奴停下来回望着谢迁,温柔地道:“那无忧阁是我无忧谷中最重要的地方,谷中祭祀、祈福、女子笄礼、男子冠礼都在无忧阁举行。”
“还有……嫁娶也……”
阿奴说到这里,满脸绯红,娇羞不胜。
想着不久之后,自己便要同情郎行那夫妻嫁娶之事,心中既甜蜜幸福,又激动羞涩,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痴痴的,忘了后面要说些什么。
谢迁在她下方几级台阶处,抬头看着眼前女子,心中又开始不争气的打起鼓来。
奚奴完美性感的身材自下方看去,越显得惊心动魄。
他立刻在心中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无忧谷中不崇佛,阿奴见他忽然念起佛经来,好奇地道:“秦郎,原来你拜佛?我记下了,以后我会尽量让你远离谷中的荤腥。”
谢迁大吃一惊:“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吃肉的地方,如果以后只能看不能吃,这怎么受得了?”
他急忙对奚奴道:“阿奴,你坐下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阿奴依言在木阶上坐下,谢迁俯身双手撑着台阶,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秦郎我可不是佛教徒,我方才念经是因为你……”
二人此时姿势异常暧昧,谢迁还未说完,奚奴“呀!”的一声羞得无地自容。
她又想起此前二人在那溶洞之中的羞人情形,瞬间满脸火烧火燎的,那胸中的心肝儿扑通扑通地跳着,便似随时要离身飞走。
谢迁眼见身前女子这般诱人的模样,心中一荡,头微微一偏,寻到阿奴的唇,便吻了下去。
身畔水雾飘散,伊人浑身湿透。
二人正忘形其间,不知何时,一只乌鸦停在了身前的藤索上,大声的叫了起来:“阿奴回!阿奴回!”
谢迁被惊得目瞪口呆,便在这时,天梯下方传来“嗬嗬!嘻嘻!”的女子笑声。
阿奴探头一看,羞得无地自容,立刻起身往上方快的攀登而去。
谢迁不经意地转身往下看去,好几个女子正排队似的拾级而上,头前一个女子对他怒目而视,却不是奚兰又是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