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神色前所未有的冷厉,眼神中精芒闪动。
谢心珏来到他身边,轻声问道:“阿兄,是要决战了吗?”
谢迁满脸坚毅,断然道:“没错!今夜我要破釜沉舟,率领马平这剩下的三百勇士,与贼人决一死战!用我们的刀,让贼人胆寒!
这是眼下唯一的机会,贼人绝对想不到我敢放手一搏,成败便在此一举!你们怕不怕?”
军棚内众将校齐齐单膝跪地,高呼:“我等愿拼死一搏!”
谢迁豪气干云,朗声道:“好!你们果然都是英雄豪杰!今夜若斩成功,马平便转危为安;失败,便让我谢迁与众位兄弟一同战死沙场!”
胡九激动道:“公子,老.胡我一辈子没真心服过人,你是第一个!这些天我已经宰了不少贼子,今夜就算死了,也值了!”
龙云哈哈笑道:“哈哈!老.胡,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夜公子定能大获全胜,你说我这直觉怎么样?”
胡九笑骂道:“他娘的,老云,你还有完没完?隔三差五的就来直觉,哈哈哈!不过今夜你这直觉,老.胡我很欣赏!”
谢循捋了捋胡须,慨然道:“老夫无用,只能等着诸位勇士凯旋,为尔等喝彩!”
沈重满脸肃容,朝军棚内的众将士郑重一礼,激动道:“诸位勇士为保马平的壮举,足以感天动地!沈某钦佩之至!
以三百人直入贼人五千大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壮哉!沈某恨不能与诸位一同上阵杀敌!
无论此战结果如何,牺牲的勇士沈某定会向圣上禀明,妥善安置其家人,如若做不到,人神共弃!”
众将士齐声高呼:“沈郡守高义!”
奚流风听得热血激荡,凑上前来大声叫道:“你们都别跟我抢,到时候看我怎么射杀了那张善、樊虎,今夜便让你瞧瞧小爷我真正的实力!”
谢心珏热泪盈眶,望着军棚内嬉笑怒骂、乱成一团的众将士,心中忽然涌起无限温情。
她悄悄拭去眼角泪痕,朝众将士笑道:“诸位勇士,小妹给你们行礼了,你们都是英雄!
我会永远记住,马平曾经有一群粗俗汉子,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不畏生死,甘愿抛头颅晒热血,只为守护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说完朝着众人嫣然一笑,郑重行礼。
这一笑让奚流风瞬间惊呆了,众将士听她自称小妹,先是大惑不解,随后恍然大悟,6续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我说这小子怎么长得比小娘子还俊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
“哎哟!还好你现在说出来,不然老子到死的时候,没准还以为自己不正常,嘿嘿嘿!”
“张大牛,你可真敢想啊?昂?俺也就是最初的时候,以为将军喜欢那啥,哈哈哈!”
“嘿!丁贵,胆儿肥啊!将军你也敢诽谤?他娘的我服了你了!”
奚流风直到此时方才知晓,原来让自己一直郁闷不已的龙阳小子,竟然是个雌儿。
他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大喊到:“奚流风你这个蠢货!那厮早已对你说过他有个妹子,真笨!”
谢心珏朝他嫣然一笑,道:“算了,奚流风,我原谅你了,便跟我最初原谅我阿兄一般,可好?”
奚流风莫名其妙的往谢迁看去,谢迁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膀。
谢心珏双眼瞬间又爆出了难得的神采:“对!就是这个姿势,阿兄这个样子我永远也看不够!”
奚流风又看了看满脸兴奋的谢心珏,嘴里嘀咕:“我看这两兄妹是一样的怪物!莫名其妙!”
范弦不知何时挤到了奚流风的身旁,神秘笑道:“奚英雄,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眼力有待提高,怎么样?需不需要本公子指点一二?嘿嘿嘿!”
奚流风怒上心头,大声吼道:“滚!——”
“不学就算了,我还不乐意教呢!”
范弦对奚流风的辱骂毫不在意,兴致勃勃的来到谢迁的身旁,冲他挤了挤眼眉,嘴巴凑到了他耳边,轻声道:
“嘿嘿!谢公子,你那相好的三姐儿之事,我已然替你办妥,此战之后,能否让我跟龙云一样,去上虞侯府做个看门的?”
谢迁瞪圆了眼睛,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审视了范弦一遍,心中感慨万千:“这货可真是个活宝啊!这猥琐龌龊之事,他干起来简直是如鱼得水啊!
在这猥琐阴暗的南朝政坛,这货它日没准会光芒万丈都不一定,今夜生死难料之际,他既愿攀附于我,也算是一场缘分,便随了他意!”
想到这里,他一本正经道:“范兄弟能伸能曲,办事灵活又不失底线,实不相瞒,我一直认为你其实是个人才,看门岂不委屈了你?义父,上虞侯府可缺打杂的?”
谢循笑道:“哎——子歌,范公子乃士族出身,怎可做打杂的?便做我侯府家令如何?”
范融急忙上前,对谢循郑重行礼:“谢公言笑了,犬子何德何能?”
范弦很是不爽,生气道:“阿父,你如此看不起孩儿,我便追随谢公子做番事业来给你瞧瞧。”
范融无奈笑道:“既如此,还不快快拜见谢公和公子?”
范弦对谢循躬身郑重一礼:“谢公在上,请受范弦一拜!”
谢循哈哈笑道:“贤侄免礼!不错不错!哈哈哈!”
范弦又对谢迁躬身一礼,再次朝他挤了挤眼眉,一脸猥琐地说道:“公子,请受范弦一拜!”
龙云看得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