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说错话了吗?”常卿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对劲,却也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很是头疼。
苏彻和缓一笑:“不过是你从前最爱吃玫瑰膏,如今转了□□吃羊乳糕了,大家觉得惊诧罢了。”
常吏还愣着,常茂已经反应过来了,连忙笑着说道:“是了,妹妹从前可是不喜欢羊乳的膻味的,今日见妹妹夸赞羊乳糕好吃,还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原来是这样。”常卿应和的笑笑,可私心里却觉得这事怎么透着点诡异。今天在门口看那管家眼神就不太对,现在看父亲和兄长的眼神也不太对,这都是些什么事哟!
常卿的生母庄氏原本在山上礼佛,听了女儿回家的消息,急急忙忙的就赶了回来,进了府门连主母形象也顾不得便冲了进来,匆匆向皇帝行个礼便将常卿紧紧搂在怀里。
庄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的直淌,一边哭一边泣不成声的说道:“我苦命的孩儿啊……这些年……真是委屈了你了……你受了多少罪啊……要不是那年……”
常茂比常卿大六岁,如今二十二岁的年纪,虽说年纪不大,心思却很是灵敏,眼看着亲娘越说越没谱,便走上前去,拍拍娘亲的后背,温声说道:“娘,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尽搂着妹妹哭了,妹妹大病初愈又舟车劳顿,让妹妹坐着歇一会吧。”
“对,对,你妹妹是吃了大苦的人,快,丫头快坐着歇会。”
至于常卿,好久才反应过来常茂口中的“舟车劳顿”就是指从皇城道常府那不过一刻钟的车程。
……
不愧是在小小年纪就混官场的,说这种话脸不红心不跳。
苏彻被常吏请去了前厅喝茶,而常卿则被带去了后院,去了她出阁前住的院子。
庄氏紧紧牵着常卿的手,生怕她跑了一般,絮絮叨叨的问着诸如你在宫里过得好不好,究竟忘了些什么,现在可还习惯之类的话。
常卿看着庄氏慈爱的脸,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注入了心田。前世在现代,她是个寄养在伯父家的孩子,父母在上海拼搏,却把自己放在了大伯家。伯父伯母纵使对自己再好,却始终都隔着一层。
现在看着庄氏那张不掩关切的脸,突然觉得母爱与自己的距离是那么近。
近到触手可得。
常卿发自肺腑的对庄氏说:“娘,您被担心了,女儿在宫里过得好,皇上待女儿也很好。”好到大白天的调戏你女儿。
庄氏听到这话,才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哽咽到:“丫头啊,你从前是最刁蛮任性的了,你四岁时不喜欢来小住的青表姐,哭着闹着把人家打了回去,两家闹得还很不快活,你如今怎的也会说出让为娘放心的话出来了?”
庄氏泪眼婆娑的盯着女儿,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丫头,你告诉娘,可是在宫里过得不顺畅,受的磋磨多了,所以改了性子?”
常卿心说这庄氏还把女儿那么小的时候做的事记载心里呢,人长大了学会收敛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娘,女儿那里能受什么委屈,不过是嫁做人妇懂得敛了自己的小性子罢了,您就别担心了。”
庄氏只不住的拍着常卿的手背,红着眼睛,也不知信了多少。
“好了,既然来了,就别惹得娘伤心了,嫂嫂带你去你房里坐坐。”
常卿抬眼一看,寻声而望,只见一个浅绿色长裙的女子从竹林中走出来,周身清冷的气息如四月寒潭,望而生畏。
她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了常卿母女二人的对话。常卿奇怪的看着她,庄氏却拽拽常卿的手,小声又谨慎的说道:“丫头,这是你大哥家的,她就这性子,你莫往心里去。”
母亲这态度让常卿对这嫂嫂的好感大打折扣。
这媳妇是要有多跋扈,才能让婆婆的态度如此小心翼翼。见到小姑子来了,态度还这般冷淡,莫非是仗着娘家得势,便在家中为非作歹?
常卿醒来小半个月,多少是听说过些这个嫂嫂的,嫂嫂梅应识,是广武将军的yòu_nǚ,传闻她虽出生武将之家,却是知书达理,今日一见,难道是传闻有误?
可梅应识却没有再给常卿思索的时间。
她不待常卿上前,便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她身边的大丫鬟清竹却已经走到常卿前头,态度随了梅应识,清清冷冷的,略带不耐的说道:“大小姐快跟着少奶奶走吧,少奶奶有好些体己话要与大小姐说。”
说完才对着庄氏,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夫人莫怪,少奶奶就是这么个直脾气,若是有对大小姐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夫人体谅着些。”
“算了,”庄氏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还能跟她一个小辈计较什么?”
说罢牵着常卿便随梅应识向常卿闺房方向走去。
“娘?”常卿看着母女两同梅应识主仆空出了不少距离,便试探性的问道:“大嫂她……在家一直这样?”
庄氏的眉头几不可查的一蹙,想起当年的事……又想起今天皇上那态度……还是莫要和丫头提及那些事吧。
既然如今丫头什么都忘了,那忘了便忘了吧。有些事,就该被刻意的掩藏。
所以一向没什么城府又有些软弱的庄氏,竟然面不改色的对常卿说:“你大嫂从前也并不这样,不过是最近怀了胎,又被诊脉出是双生子,恃宠而骄罢了。”
似乎也能解释的通。
世